另有其人？蘇城雪對素錦的說法不予置之，她早就猜到了。不過沒想到的是素錦口風不緊，區區三十棍還未打就招了。

    秀手輕揚，幾個奴僕便把素錦又重新放下。蘇城雪上前兩步，抓住素錦的下顎，「你最好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答案，否則，這三十棍下去了，我還賞你三十棍。」

    素錦望着蘇城雪絕美的紅唇微動，三言兩語，就定了她的生死，扯着蘇城雪的裙擺，忙道：「蘇大小姐，在此之前，我只是賢妃身邊的丫鬟，她派我過來，介入到你和五皇子的感情中。」

    她頓了頓，接着道：「我想，就算介入到你和五皇子之間，五皇子也不會娶我做偏房。蘇老爺是大商人，且有同情心，做他的小妾通房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悖逆了賢妃的意願……」

    哪知，她一番誠懇的話畢，蘇城雪站起，無情揮起長袖，「放肆，賢妃是堂堂四大寵妃之一，之前和蘇家關係相交甚好，豈能容你一個丫頭在中間挑撥關係。來人，拖下去。」

    幾個奴僕又重新將素錦架下去。

    不久，外面傳來痛苦的尖叫，柳兒聽得膽顫心驚，扯了扯蘇城雪的衣袖：「小姐，湊合打下就算了，萬一弄出人命可就不好辦了……」

    蘇城雪明白柳兒心地善良，便將其中的緣由一一細說「若是素錦說了實話，固然不會白白挨了這幾十板子。或許你不了解賢妃，賢妃心高氣傲，她根本不會派一個身份低廉頭腦愚笨的丫鬟過來挑釁我。剛才素錦那一番看似真實的話，實則是要我和賢妃鷸蚌相爭，幕後之人好看我的笑話。」

    「那小姐，素錦姑娘，究竟是誰派來的？」柳兒不解。

    「這麼明顯，蘇家來京城，就得罪了七皇子和鍾離蝶雅，如今他們二人早已成婚，想必沆瀣一氣。早想把我除之後快，所以借用素錦，先來離合爹和娘親的關係，將一切又推到賢妃身上。」蘇城雪慢慢坐下，低垂的長睫掩飾眸中的悄然而起的怒火。「不過究竟是他們倆人中的誰並不重要，我會讓他們為此番行為付出代價！」

    手指緊緊攥緊椅上的扶手，一根細長的指尖，猛地斷裂開來。

    蘇闊聽聞夫人暈倒，連忙趕回來，悉心照料。聽聞蘇城雪描述當時蘇夫人昏厥的場景，他又暗暗自責，揉了揉泛紅的眼眶。

    如果不是他控制不住腳步，怎麼會離開夫人靠近素錦？好在胎兒沒事，否則，他要自責一輩子。出了這檔事，他都沒有勇氣再繼續面對蘇城雪。「我……」

    「爹爹勿用自責，好好照顧娘親就是。」蘇城雪沏了一杯茶，遞與蘇闊。

    蘇闊搖手，連喝茶的心情都沒有。他怎能不自責呢？望着夫人蒼白的臉色，他心裏一陣陣絞痛。

    忽然，蘇夫人緩緩睜開眼，蘇闊手激動的顫抖，想要上去扶着夫人。

    「別碰我。」蘇夫人卻朝床裏面縮了縮，躲開了蘇闊，噙滿眼眶的淚，最終沒有忍住，啪嗒一下，淚滾落。「如果你心裏真的對我厭倦了，要納妾直說便是，非要偷偷摸摸的欺騙我？」她的心好痛，痛到窒息。

    其實蘇夫人原本有婚約，蘇闊對她窮追不捨，在大婚的當日，眾目睽睽之下奪婚。加上本來蘇夫人對蘇闊就有好感，這一狂妄和灑脫的舉動便征服了她的心。

    但十多年過去了，物是人非，她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感覺。

    「夫人。」蘇闊悲痛的喚她，一手無奈的收回，夫人的那滴淚就像流到他的心裏，苦澀。「城雪，你先出去吧，有些話我想單獨跟夫人聊聊。」

    「嗯。」蘇城雪淺淺福了身，一個小小的素錦，就將娘親和爹爹的感情鬧得天翻地覆，她很難過，卻無能為力。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件事最終還是要靠爹爹跟娘親好好溝通，她能幫得了一時，卻幫不了一世。碎步緩移，搖曳着煙粉色的裙擺划過一寸高的門檻，將門合上。

    「夫人，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可是我真的愛你，對你從來都沒厭倦或者說嫌棄的意思，這些年來，你辛苦為我持家，我都看在眼裏。」蘇闊說出心中的肺腑。

    但，蘇夫人並不相信這一套：「那你為什麼又要和素錦那丫頭好上？是因為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側目，雙眸中猩紅。

    「這不一樣。」蘇闊立即否認，他對素錦只有同情，並無其他。那晚其實他也不明白怎麼稀里糊塗就和素錦在一起了。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