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靈帝國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大小姐的二三事
真沒想到我們這一趟出去,前後加起來就耽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出發的時候還是寒冬臘月大雪紛飛,等回來的時候眼瞅着冬天就過完了,據日曆判斷我們即將迎來春暖花開的時節——當然,寒冬的氣息還是有的,而且據說今年k市倒春寒還挺嚴重:林雪說的。
那肯定就很嚴重了。
一直在家裏呆着時間長了會覺得煩,可是一直在外面忙活的時間長了,又感覺哪都沒家舒服,雖然在外面有高大華麗的殿堂,有高聳入雲的城堡,但就是沒有家裏這種舒心的氛圍,起碼以我的觀點,還是自己這二十多平的臥室睡着舒服——二十多平啊,這不小了。
而且我覺得自己身邊的人肯定也都是差不多的想法,所謂人以群分,我們一大家子沒有一個是會對衣食住行中這點細枝末節的事情傷腦筋的類型,哪怕冰蒂斯那個從小在黑曜石宮殿裏長大的有證兒的女神,也很樂意跟珊多拉擠在一張沙發上搶電視遙控——當然她們把遙控搶到手之後要做的事情是截然不同的。回家之後水銀燈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大箱子鄭重其事地放在窗戶下面,然後站在箱子上跟我嚴肅地說:「下次不跟你出去了,大人的工作真沒意思!」
儼然已經習慣了跟那幫小丫頭片子一起被歸為「孩子」的生活。
到家的第二天,林大小姐就跟我傳來了精神連接。這丫頭委委屈屈地告訴我一件喜聞樂見的事:在無數次無故失蹤,夜不歸宿晝也不歸宿,忽悠爹媽以及其他種種劣行之後,我們的林大小姐終於被家長委員會禁足了,提案人是她爸,她媽負責審核執行,林家老爺子做第三方見證人,預計禁足時間至少一星期。也就是說,一星期之內她是別想溜過來蹭飯了。大小姐跟我提起這事的時候滿肚子委屈,叨叨咕咕地抱怨了半天。一開始我也挺替她遺憾的,不過很快我就想通這怎麼回事了:林老爺子早就默許了雪丫頭滿世界亂竄的事情,他這時候不讓林雪再往外跑,其實只是想讓自己孫女在家安靜幾天,好好陪陪家人而已。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或許我們一家子都習慣了那種隔三差五就得出兵打仗或者拯救世界或者跟上帝舉行多方會談的刺激生活,可以一出門就好幾個月在外面血雨腥風地參加戰役。然後回家繼續嗑着瓜子看電視。但這都是非人類的日常,一般人可是接受不了的。說到底,林雪的家人那還是正常人類——至少她爸媽是。閨女倆月不見人影,如果不是林雪早有多次前科再加上林老爺子知道點內幕,恐怕這時候我都能在法制進行時上看見林雪的大頭貼了,相信我,林雪她爸絕對有能力把尋人啟事給貼到聯合國去。
當然。也不能說是音信全無,在異世界「出差」的時候。林雪也會通過帝國網絡和自己家聯繫,打個電話報平安。有時候還跟自己爸媽視頻聊天——當然,聊天的時候要做一下視頻處理,畢竟如果林爸林媽看見自己閨女騎在一頭百米高的巨龍鼻子上跟自己聊天,那估計回來之後我就不僅能在法制進行時上看見林雪的大頭照了——但不管怎麼聯繫,畢竟閨女不在身邊,家人是要想的。
更何況我們這趟「出差」還卡在個節骨眼上,我們出門這倆月,聖誕節過了,春節也過了,甚至元宵節都過了,這她都沒能回家,你說不壞事麼?我還清清楚楚地記着前不久在巨龍王國的時候,大小姐跟家人視頻通話,對面的場面是全家團圓,就她一個缺席,林媽把自己親手包的餃子放在攝像頭前面,林風在餃子旁邊點了兩根蠟燭的感人一幕——後來林風就讓他爸給拖下去修理了。而大小姐那時候的態度是罕見的老實,乖乖地聽着自己爸媽嘮叨,看着對面全家人吃餃子,一邊跟曉雪分吃龍族的烤肉——當然在林爸林媽那邊看來,林雪是坐在一間充滿異國民族風情的小屋裏和倆非洲姑娘吃大餅:大小姐跟她媽說她在巴布亞新幾內亞的某個學校里搞社會考察呢。
林雪自己當然也知道自己被禁足是怎麼回事,她就是閒得慌,來跟我聊會天,順便讓我聽聽她弟弟林風在對面的慘烈呼叫:那小子大年三十給自己姐姐的餃子前面擺了兩根蠟燭,你說這創造性……咳咳,你說這可惡的勁,活該他被親爹收拾完又被他姐收拾。林雪可是黑帶好幾段來着……
「對了,木頭,」臨掛斷的時候,大小姐突然又想起什麼的樣子,「跟你提醒一下啊,淺淺也跟你在外面瘋跑了倆月,過年也沒回家——許叔那邊你自己看着辦吧……」
林雪把精神連接掐斷了,留我在這兒目瞪口呆。
過去倆月始終沉浸在兢兢業業為帝國謀福祉的光輝事業中,我把這事兒也給忘了——好吧,雖然前半句話只能說是自稱,但後半句話絕對是真的。
事實上,除了見到林雪和家裏人聯繫過之外,我還真沒注意淺淺前陣子有沒有和許叔報過平安,以這丫頭那不着調的性格……這事兒太讓人不安了。
於是我二話不說衝到樓下,發現淺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讓叮噹在自己肚子上蹦來蹦去,看到我這麼風風火火地出現,淺淺立刻敏捷地從沙發上彈起來,順便一把將彈到空中的叮噹抓住放在自己頭頂上:「阿俊,你怎麼了?」
趕緊把林雪的事說給她,然後委婉地提示:「你過年都沒回家,許叔那就沒說什麼?」
淺淺拉長聲音「噢」了一聲,才翻着白眼看過來:「阿俊現在才想起來啊?沒事。過年的時候爸通電話來着……喂,阿俊,人家只是不拘小節,不是缺心眼好吧?」
:「……」這句話從淺淺嘴裏說出來怎麼那麼奇怪呢?
「那就好,今年這情況特殊,我挺過意不去,」我撓着頭髮傻笑起來,「許叔交待啥沒?」
淺淺嘟着嘴在那叨咕起來:「交待什麼啊。從小到大他過年就沒回過幾次家,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尼羅河岸刨法老祖墳呢,他倒真放心,把女兒扔給你之後直接就什麼都不管了……」
聽得出來,淺淺心中可是充滿怨念,而且她這怨念並非一朝一夕積累起來,作為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我對淺淺家的情況了解的可不少,許叔屬於那種完全沉醉於自己事業的人——直接點說就是工作狂。並非他不關心自己家人。而是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