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一百三十三章 和寧公主的算計
阿遠急匆匆地到了憑蘭苑門口,停下來喘口氣,進去該怎麼說腦子裏打着腹稿,整了整衣衫大步進了院門。
「紅姑娘。」阿遠一眼瞅見院子裏正曬被子的紅蕊上前打聲招呼。
「你怎麼有功夫來?」紅蕊搭好被子,撣了撣上面看不見的灰塵,隨口一問,心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會來能是什麼事。
「翼王可在。」阿遠未回紅蕊先問了翼王在否。
「主子在。」紅蕊如實回道:「有什麼事嗎?」主子一向不喜人打攪,未曾開口替阿遠稟報。
阿遠何等機靈,一聽紅蕊這話便知其意,他此來是見不到翼王了,見不到到也無礙,跟紅蕊說一樣,他也不願見翼王,太冷了太難以接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老爺派我來問翼王遷府宴上的事宜。」阿遠簡明扼要的說明來意。
「遷府宴?」紅蕊揚眉笑道:「相爺公務繁忙能抽出時間關切一二,主子聽了一準高興。」才怪。
阿遠聽聞這句要多虛假有多虛假的話,雞皮疙瘩冒出一片,要說相爺與翼王的父女之情,真沒有多少,身為心腹下人看得太多早看得不能再清楚,翼王能高興相爺過問自己的事,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紅蕊的話能聽不能信,事實告訴我們真相憑肉眼看不出。
「那翼王的意思?」阿遠不忘來此任務,沒有個確切答覆他不敢這麼回去稟報。
「主子向來低調,遷府宴一事估計沒戲了。」紅蕊一臉的失望,「山珍海味這下沒處嘗了。」真可惜啊,多少人打着幌子送禮一樣要落空。
阿遠萬分驚訝,遷府這麼大的事竟是說不辦就不辦了,這,這,自己沒法說了。
紅蕊將阿遠的驚色看在眼裏。暗自撇了撇嘴有什麼可驚訝的,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做下人的聽着便是。
「不設宴會不會得罪人?」阿遠小心提醒,生怕自己的話會被曲解。
「能得罪誰?」紅蕊滿臉不解。心裡冷笑,設宴才叫真正得罪人呢,一個一個的絕非省油的燈。
「不聲不響的就這樣了?」阿遠猜不透翼王是怎麼考慮的,自己的事竟然不重視,相爺不就白操心一回。
「你說什麼呢。」紅蕊笑道:「哪裏不聲不響了,我有準備鞭炮。」放炮圖個吉利,不可或缺。
放炮頂屁用,重頭戲可在後頭的宴席上,阿遠頭一遭無力問天,攤上這麼個主子得操多少心。
「相爺的意思是翼王要是人手不足。相爺能幫襯一些。」阿遠適時的點了點,不辦宴席真的不行。
紅蕊聽清楚阿遠話中的含意,輕笑,「這我可做不了主。」做下人的要有做下人的樣子,質疑主子的決定。死字怎麼寫難不成忘了。
阿遠一噎,怪道有人說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一樣油滑的令人深惡痛絕。
心知問不出什麼來的阿遠說了兩句閒話離開了憑蘭苑,先前打好的腹稿一個沒用上,翼王的態度明確無從更改,回去復命相爺聽了會是何種表情,不值得期待。
出了憑蘭苑下一處去和寧公主住處。阿遠邊走邊尋思,翼王不辦宴席,之禮物還用得着送嗎?
送不送的阿遠真管不着,完成相爺交待下來的任務為先,去問一聲即可。
紅蕊收拾了東西回到屋裏,把阿遠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學了一遍。…
「丞相大人是要面子的人。得知阿遠回的話,興許會再次登門。」紅蕊笑得那叫一個不懷好意。
「他管得太寬。」面子問題汐朝從不當回事,面子又不能當飯吃,要之何用。
「丞相大人是怕人言。」其實紅蕊自己也怕別人在背後議論主子的不是,主子一臉平靜無波。她也就按捺下心煩氣燥。
「俗話說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紅蕊板着指頭細數,「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人淹死,這些可是至理名言,怪不得丞相大人心急。」
「有了地位與權勢,任他們如何言語,要動根本很難。」汐朝一語道破其中關竊,權力至上人言僅對弱小者發揮作用,對上位者來說,不過是聽了場笑話,只不過主角是自己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傷筋不動骨。
「主子的心思最難猜,丞相大人每每碰到主子雷打不動的鎩羽而歸。」紅蕊揶揄道,「丞相大人不知吃了多少回虧了,仍舊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