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一百七十八章
「藥,藥下在哪裏?」整個過程很簡單,關鍵是藥要如何才能下到翼王身上,黑衣人再次問。
「藥,藥下在身上。」宮女眼角瞄到黑衣人手中的鞭子停頓了一下,後背生寒馬上道,「下在下在翼王露出的手上。」
「拿什麼東西放藥在身上?」黑衣人聽後忍笑,宮女嚇得驢唇不對馬嘴,問的和回答的完全是兩樣。
「手上,手上。」宮女驚恐的拔高聲音,「對,對,是手上。」胡亂的晃動着自己的右手。
「我只要抓翼王一下,輕輕的。」宮女語音漸低,「劃一下,不用劃傷,就可以了。」
黑衣人上前查看宮女不住抖動的右手,在右手指甲里發現與污垢相似顏色的粉沫,用指甲輕輕刮下一點放罷鼻下聞了聞,有股子腥味,不重像似魚腥味,具體的還需太醫近一步驗看,於是找來一張紙將宮女右手五個指甲內的東西全部刮下來,放置一邊。
事情已經基本明朗,翼王不喜人近身,在朝中與官員說話一樣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當然能入翼王眼的官員滿朝文武中也就一個刑部尚書周乾,雖然與翼王接觸僅一兩次,說過的話估計能數的出來。
李德勝拿到黑色粉沫立刻請來熟識藥性的徐太醫,徐太醫今晚正好在宮中輪值,不然得派暗衛到徐太醫家將人接進宮。如此省下不少時間。
派暗衛拿着粉沫走一趟太醫院,大晚上的不便宣召徐太醫進入龍華殿,有了準確的消息回來稟報即可。
宮女該吐的都吐出來了,李德勝示意將宮女打昏,避免審問另一人時情緒控制不住,驚叫起來擾了皇上。
桃淺口水橫流十分狼狽。大眼睛睜着眼中的光芒暗淡,眼下的情形對自己極為不利,可自己無處可逃只能認命。
暗衛給桃淺餵了渾身使不上力氣的藥。使之連咬舌的力氣也無,可以說話方便審問。
下顎被強行卸下再合上。那種關節處撕裂的疼痛遍及全身,疼的桃淺眼淚禁不住奪眶而出,從未受到過這種對待,到此時心裏頹然生起驚然。
「元貴妃的計劃是什麼?」宮女那裏只得一半不完全的內容,黑衣人熟知審問要領直奔主題。
桃淺微抬頭看向黑衣人,銀制的面具遮擋了黑衣人的樣貌,只留下一雙滲人的眼眸,深冷的看着自己。
桃淺打了個冷顫。蠕動了兩下嘴唇低低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我不知道。」她不敢說。
暗衛觀之桃淺神色知其雖然懼怕眼中卻無靈光,顯然是抱着打死不說不能奈她何的意圖。
不見棺材不掉淚,暗衛微勾了唇角,像這種明知前後均是死路的人最好的辦法是讓其品嘗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當下握在手中的鞭子一抖手腕衝着桃淺抽去。
「啊!」桃淺被突然而至帶着倒刺的鞭子抽在身上,立時胸前衣襟綻裂,鮮紅的鞭痕赫然在目。
打板子的滋味桃淺曾有幸嘗過一次,當時打的並不重,傷處又是在肉厚的地方。疼歸疼卻不曾有眼前的疼痛更另自己痛入骨髓。
「說吧。」暗衛背着手等着即將展開的內情。
「我不知道。」桃淺緊咬着牙關,額間冷汗密佈,心裏想着自己會被抽死嗎?自己能否忍下全程直至咽氣。
眼前的女人到有兩分氣性。這在暗衛眼裏根本算不上什麼,不說就打,打疼了打怕了自然會說,眼前的女人估摸着撐不到十鞭。…
尖叫痛呼聲在響了三次後徹底沒了聲,桃淺疼昏過去,一直昏下去不可能,在被潑了一次冷水後哆嗦着轉醒,實在太疼了,疼的她連嘴唇何時被自己咬破全然不知。冰冷的水灑在鞭傷處,一激皮肉自行顫動非常的痛。
「早說早投胎。」暗衛出聲警告。拖下去無濟於事,該受的躲不過。與其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如說出來之後給個痛快。
「是翼王。」桃淺眼神發直的盯着黑衣人,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實在沒力氣。
「你們是翼王。」桃淺想說是翼王的手下,她在試探翼王是否知情。
「說元貴妃的事,別的不用知道。」暗衛覺得眼前女人有病,不為自己考慮到問起翼王的事,腦子不會是抽傻了吧。
桃淺垂下頭不吭聲,說了是死不說一樣是死,說了自己的家人全部逃不過,不說自己得忍受剝皮抽筋之苦,現下已是進退兩難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