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二百二十七章
「對了還有軍醫。」底下的將士叫喊着,軍醫不在被懲處之列。
此話一出不少被軍醫坑害過的將士紛紛應和,有人高聲叫道他們不要慰銀,他們所受的傷害豈是用金銀可彌補的,活着的人尚且要忍受時不時陰雨天如針扎般的疼痛,死了的人呢,又當如何,家裏有妻兒老小不能就這樣算了。
孤零零跪在一側的軍醫並手下的兩個學徒當即成了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額間密佈冷汗,覺得能逃過一劫哪想自己是被放到最後,灼人的視線投射在身,透着一層層厚實的棉衣刺入皮膚,深刻體會到眾矢之的的苦澀。
姓王的軍醫活了有半輩子不曾想會遭遇此種境況,臉上溢滿了不憤和窘迫,心思極轉絕不為人魚肉坐以待斃。他不想死更不想半死不活,自己的年紀大了身體承受不住實打實的軍棍,非要了自己的老命不可。
「`無`錯``.S.老夫冤枉啊。」王軍醫抬頭看向高台上的翼王,口中直道冤枉。
「老夫之所以收診金也是無奈之舉。」王軍醫從未受過這等羞辱,奈何事情有變只得吞下這口惡氣,保命為先。
「軍中草藥稀缺用量極大,上報於何大將軍一直未有回音,外傷藥尚且不足,更別提治療其他病症的藥材。」王軍醫一副極其委屈的神情。
「老夫也曾去雲城內自已購藥醫治將士,可惜以老夫微薄的俸祿實在是杯水車薪,次數一多老夫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王軍醫哭訴道。「是以老夫適當的收取診金購買藥材治病,軍中條件事就差,有些病症確實回天乏術。有些將士不理解,非要將錯歸咎於老夫收診金一事上,老夫身為醫者當以醫德為先,草菅人命一說實是胡編亂造,懇請翼王明察秋毫還老夫一個清白。」
苦情戲碼一出引來了眾多將士不滿,怒氣升騰情緒頗為激奮指着信口雌黃的王軍醫破口大罵,場面瞬間混亂開來。
王軍醫強忍着竄入耳中的不堪言詞。事情的真相半真半假摻和在一起剛來的翼王能分辯出什麼,自己可是軍醫若能留在軍中還怕此仇報不回來,哼。只圖一回痛快不考慮後果的莽夫永遠是當擋劍牌的命。
王軍醫打算裝可憐,裝苦主,自己一把年紀了在軍中呆了有二十多年,軍中的那些個貓膩哪能不清楚。新來的這位翼王手段確實了得。不過也僅僅是沖門面的紙老虎罷了。
底下的下等士兵們不了解官場上的陰司手段,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翼王現在所做的一切皆按着這麼個理走,怪只怪何敏等人輕視之正巧撞到了刀刃上,有了新任大將軍,舊的不是喝西北風就等着洗乾淨脖子挨宰吧。
即處掉了礙眼的老將又在軍中樹立了威信,這個下馬威做的可謂漂亮,嚇傻了一眾沒有腦子的士兵。王軍醫心下權衡得出多個結論。
自己算是軍中的老人又通曉醫術,翼王身邊肯定沒有他這樣的老手。即便重新聘請,沒人願意來軍中受苦,賺那麼點連買肉都不怎麼夠的微薄俸祿,邊關風霜苦寒的當大藥房的坐堂大夫多合適,賺的可比軍中多多了,又受人敬重,相比起軍醫的待遇差了十萬八千里,誰傻呀來邊關受這份罪。
王軍醫也是從前任軍醫手底下的學徒熬過來的,十七歲便在軍中生活時間一久已習慣了邊關的生活,比之城裏的坐堂大夫更有能力,前軍醫死後自己接手,一干就是二十多年,翼王去哪找自己這樣能吃苦耐勞的大夫。…
要說以翼王的身份上份摺子宮中太醫院隨便挑兩個太醫任命不是不可能,王軍醫想過適當的做出對比,發現自己還是有那麼點勝算,雖說皇命難違不得不走馬上任,自宮中太醫院調離邊關苦寒之地,一向心高氣傲的太醫心裏能不存積怨,對翼王更是生出恨意,若非翼王一紙奏摺哪能來這等鳥不拉屎的地方,人是自私自利的,高傲的人尤甚,不甘不願來了之後怨氣無處發泄自然尋找宣洩口,違逆翼王的事極有可能發生,明面上不顯背地裏搞鬼足夠翼王頭疼,這哪裏請來救命的大夫,無疑是要命的小鬼,都說閻王好騙小鬼難纏就是這麼個理。
王軍醫相信翼王一旦做此決定,有七層機率會按着自己預想當中的略談發展,到那裏軍中將士說不定會記起自己的好來,有對比才有發現,只不過為時已晚所造成的責任誰來負,可想而知。
王軍醫認為翼王主要針對的是何敏等絆腳石,如今人都魂歸大地也該是收手的時刻,做的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