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割昏曉 第六百三十二章 與象成婚

更新:11-14 18:17 作者:蓮池月 分類:玄幻小說

    在納柴爾家鄉,梁秀英正在自得其樂地放牧那隻小象,她內心裏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納木耳離開他的家許久沒有回來,許久沒有陪她,多半是不喜歡她。

    她早就具備了這種失落的情感體驗,感覺無所謂,連淡淡的憂傷都沒有。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傾注於這隻小象,還在林子裏,避人耳目,指樹為婚,與它做了一場走進婚姻殿堂的遊戲。

    她用綠葉紛呈的藤條編一隻花環,在花環上插着五顏六色的花朵,然後套在小象的脖子上。她對小象說,這是我的定情物,你可要珍惜哦!

    小象當然不體會她的情意,但感覺得到她的好處,故而溫順地站在她身邊,任由她在身上摩挲。

    可今天梁秀英沒有摩挲它,而是雙手合十,拜幾拜給它做示範,小象哪能明白梁秀英搞的什麼名堂?任由梁秀英把它的鼻子按撫幾下子,這分明是讓小象的鼻子模仿她的禮儀動作。

    梁秀英在頭上別着發卡的位置插了一枝百合花,一股幽香沁鼻。

    這會兒,她既當主持,又當嫁娘,只見她將嘴巴靠近小象的耳朵說,一拜天地,二拜爹娘,夫妻對拜,地久天長!

    說到最後,她忍俊不禁地發笑。也許小象有所感觸,將細長的鼻子彎成弧狀,靜靜地套住她的腰身。

    梁秀英頗感幸福地抓住小象的大耳朵說,夫君,你在我們舉行婚禮之際擁抱我,好浪漫哩!來,我吻你。梁秀英將嘴唇輕輕地貼近小象的眼睛。

    與小象舉行婚禮的遊戲做完之後,梁秀英就像把這事兒當真,還真格和小象加深了一層情感。她幾乎每當小象吃飽喝足,靜靜地站着或躺着之際,便從身上掏出一把專門備用的梳子給小象梳毛,仿佛給自己梳理頭髮一樣,她將小象身上的細毛梳得順溜溜的,讓它看上去顯得格外精神。

    小象和她成天在一起,在行為上形成了默契。那天,梁秀英把小象帶到鎮上遛達,走進人民廣場,梁秀英像耍猴把戲一樣地耍象。

    小象特別聽話,對她的語言和手勢都能夠心領神會,讓它站着,不會躺着;讓它躺着,也不會站着。甚至叫它奔跑就奔跑,叫它站住就站住,被她訓導得很乖,能夠表演系列精彩的動作。

    本來在西雙版納看象不稀奇,稀奇的是看象高難度表演並不多。這會兒,梁秀英不單是打手勢,而是模擬一個擒敵的場面,讓小象與她共同完成。

    是這樣的,梁秀英扮成軍人正在追趕敵人,敵人的角色當然由小象扮演。只見軍人追過去,敵人逃不脫了,為了保命,便舉手投降。而這個過程,由小象配合完成,就有看點。

    只見小象開始小跑一圈,跑不脫了,就將兩隻後腿蹲在地上,身子豎起,兩條前腿懸空,作投降狀。

    那樣子分外滑稽,圍觀者眾,響起一陣令訓導小象的梁秀英倍受鼓舞的啪啪的掌聲。


    表演剛完,就有一個喜愛野生動物的老闆找到梁秀英,說他願意將這隻小象買下來,讓梁秀英開個價。

    梁秀英一口咬定,說不賣!不賣!這可是寶貝。再說這隻小象我只不過是代人訓導看管,根本就沒有權力出售。

    老闆又找到小象的僱主納柴爾,問賣是不賣。納柴爾猶豫着說,讓我考慮幾天,再作決定。

    老闆是開着小車來的,小車後面還跟來了一輛裝有車斗的農用車。如果生意談成了,車斗里裝一隻小象足足有餘。現在由於納柴爾的猶豫,老闆一行只好遺憾地放空車離開。

    納柴爾清楚,要是把小象賣了,梁秀英可能就會離開這個家,她分明是衝着小象來的,要是沒有了小象,他家裏也不會冒出一個姑娘來。

    說內心話,儘管兒子嫌棄梁秀英滿臉疤痕破相了,但是納柴爾不嫌棄她,倒還有幾分喜歡她。因為她勤勉主動,見事做事,有時候還幫助納柴爾漿衣洗被,挺能幹。

    況且她很注意形象,平時戴着面紗,讓人不知廬山真面目,還會對她產生美麗而神秘的聯想。

    可以說她在外表上看不掉,身材還有幾分阿娜。假如不把面紗取下來,朝她整個人看上去,雖然不能妄用漂亮二字來作評價,但是至少她與醜陋二字無緣。

    納柴爾之所以不肯賣掉那隻對於他家裏來說,沒有實際用處的小象,是因為他不想失去梁秀英這個被他看成寶貝的姑娘。

    那次,兒子在那片林子裏肆無忌憚地詆毀她,並沒有完全破壞他對梁秀英的好印象。當然,納柴爾也想仿效兒子納木耳的辦法,在她睡「死」的時候,揭開她的面紗,看一看,她臉上是否真的有疤痕;是不是真的那麼醜陋不堪呢?

    這個念頭一生,納柴爾就開始行動,他與兒子的做法有一點不同,那就是他把安眠藥不像兒子一樣放在飲料里,而是放在他親手為梁秀英烹飪的香噴噴的肉絲麵里。

    一天晚上,掌燈時分,梁秀英把小象趕進象欄里出來後,才走進正房,納柴爾便將一碗熱騰騰的麵條端至她面前。

    她靠坐桌邊吃下去,未過數分鐘,就來了睡意,像上回一樣,她走進臥室倒在鋪上就幾乎進入了深睡狀況。

    納柴爾悄然跟過來,聽到了她輕微的鼾聲,就試探着叫一聲梁秀英,看她是不是真的睡「死」了。

    果然梁秀英依然打鼾,他又用巴掌在床上拍一下,梁秀英依然如故。納柴爾就大着膽子掀開她的面紗,也只掀開一半兒,她滿臉疤痕就暴露在納柴爾的凝視中,乍一看確實有些醜陋,難怪兒子納木耳發現這個諱莫如深的秘密,就再也不想見她了;難怪這個大姑娘至今單身,已成為婚姻交易市場的「齊天大剩」;也難怪梁秀英的性格孤僻、平時沉默寡言,很是自閉塞,幾乎對處對象失去了信心,把所有的興致乃至追求都偏離了人際,而移情於自然界的野生動物。

    這使她顯得很另類,也許是她的情感宣洩抑或解脫的一種方式。

    這一刻,納柴爾似乎深層次地理解了她,也從內心裏同情她。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掀開的面紗復原,讓她的滿臉疤痕重新收藏在面紗後面,就像一齣戲的幕後隱藏着見不得人也不必要讓人了解的場景,只要台面精彩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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