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有更好的國際輿論環境，島國開始引入難民。而這些難民哪怕接受了掃描，還要進行大量的社會活動，會導致很多系統意料之外的集體犯罪。

    局面可謂相當混亂，不僅僅是難民犯罪，本國人也在犯罪。

    很多犯罪看似漫無目的，但說不準背後就有什麼邪惡勢力在利用集體犯罪作案。雖然系統升級了，但對集體犯罪指數的監控其實還是不完全的。

    杜蘭對犯罪沒興趣，他只會按照自己的劇本來進行，所以他成為局長之後，大量的案件得不到調查，就算屬下要調查也不允許，他只是讓屬下配合武裝機械人進行戰鬥訓練，一副準備在國內開戰的樣子。

    其實國內的暗流涌動確實已經和戰爭一樣了，隨着難民的湧入，拔蘿蔔帶泥，一股龐大的黑暗力量已經初步顯現出來了。

    那是一個以舊時代財團為代表的影子政府。

    系統的掃描是絕對公平的，所以很多財閥而孩子一出生就被打上了潛在犯的標籤，但這並不是全部。財團依舊存在，就比如東金集團，甚至財團里還出現過免罪體質。但東金集團最多算外戚，就算犯罪，那也是先知系統的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戚。東金集團一直都是支持先知系統的。在先知系統上位的博弈中，那些真正的龐大的足以影響這個國家走向的資本才是真正的國中國，真正的諸侯，他們哪怕接受了掃描依舊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和先知系統對抗。

    影子政府和先知系統的爭鬥是方方面面的，不僅僅分配權的問題，還有國家的債券、政府、企業、稅收、議員等等。

    先知系統以前還沒有發現他們，因為他並不會承認集體犯罪，但現在它進化了，他發現自己的掃描雖然一視同仁，但在集體成層面上根本沒辦法和影子政府對抗。

    「可以說先知系統進化了，也可以說先知系統想要把手伸得更長。」「以前先知系統和舊勢力是平衡的，舊世界的力量通過影子政府的形式和系統算是五五開，系統有司法和分配的權利，而影子政府有資本可以通過龐大的計算利用集體的行為和系統對抗。這點就好像是鹿矛圍桐斗升級版本。但鹿矛圍桐斗只是一個小小的宗教，而影子政府不僅僅控制宗教還控制了選舉。」杜蘭看着常守朱說道：「以前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監視官，但現在你要站在這個國家的高度俯瞰這些問題，你會發現這些問題很複雜。」

    常守朱已經發現了，整個國家的運行並不是按照法律，而是按照博弈的結果。雖然按照法律，讓先知系統安排一切是最簡單的，奈何就是有人不願意，就是想要保持高高在上的位置：「看來系統還是有漏洞。」

    「你也終於發現這個套路了，確實影子政府也有系統的漏洞，不僅僅是漏洞，而且他們掌握了先知系統的子系統，擁有和先知系統差不多的能力，可以控制半個國家。現在他們正在用難民問題製造財富，然而他們的這些動作也出賣了他們的存在。進化之後的先知系統已經不可能再容忍影子政府的存在，所以也想重拳出擊，扶持自己的政客，甚至想要找出影子政府的所在，將他們連根拔起，徹底掌控這個國家。」

    常守朱沉默了，因為系統成功的話，那麼系統關機的時間又要退後了：「皇帝、外戚、異姓諸侯、官僚集團，歷史根本沒有改變。」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工作生涯，常守朱更是覺得歷史只是重複，雖然先知系統是個高科技，但根本沒有讓世界變得更好。她現在得承認杜蘭說的都對，能讓社會變好的是生產力發展，其次是合理的分配方式。先知系統之所以存在，就是先知系統比其他人的分配方式更加公平和合理，而不是因為系統完美。

    「不錯不錯，那你作為優秀的忠臣，分配方式的捍衛者，你就應該更加堅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場。你也可以做個政客，參加選舉。」

    常守朱可不想去選舉，現在選舉的政客都在圍繞難民問題：「以前在安全局工作，感覺系統一手遮天，現在才知道系統面對的情況也不樂觀。但我確實知道系統雖然殘暴，卻比影子政府更公平。」「雙方都不把人命當回事，但系統至少還要維護社會穩定，而影子政府只管自己斂財。」

    都不是好鳥，常守朱這個凡人是真心覺得自己的力量很有限，不過只要她遵守法律按章辦事她就不會畏懼，不管是面對先知系統還是影子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