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們聽完杜蘭的課程之後，都好似如夢初醒，才覺終極恐懼終究太虛幻，唯有黑暗森林才是解釋宇宙運行的真理。

    看到自己的屬下都被杜蘭忽悠了，莫甘娜只能和杜薔薇抱團取暖。莫甘娜是不相信什麼黑暗森林的，可是她也難以反駁。

    其實難以反駁也難怪，因為莫甘娜的終極恐懼和黑暗森林都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他們生活的宇宙就這麼大，都是有極限的。

    如果換了卡爾來，他肯定會反駁的，因為他的宇宙觀里，他們身處的物質宇宙並非頂點，在宇宙之外還有虛空世界，所以他認為生命不會因為生死而被束縛，死亡不是結束。

    世界觀和宇宙觀是很多人爭論的起點，就好像基督教相信天堂地獄，佛教相信輪迴，道家相信成仙，儒家相信人死如燈滅，每個一個門派的世界觀起點就不一樣，於是教義自然就大相徑庭，南轅北轍。

    莫甘娜雖然是受到卡爾的影響，但在世界觀上莫甘娜認為是終極恐懼就是終點，是每個文明都不可能打破的壁壘，她依舊認為所有文明都是生活在一個封閉的宇宙中的。

    黑暗森林也是一樣，前提是一個封閉的資源有限的宇宙。

    有了這麼一個相同的起點，惡魔們接受黑暗森林的速度非常快，快得讓莫甘娜都覺得絕望。

    「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對地球進行毀滅打擊？」惡魔錶示既然他們信仰了黑暗森林理論現在就應該立刻馬上把地球毀滅，把地球人和饕餮全部消滅，防止他們威脅自己。

    「愚蠢，先下手為強的前提是能一擊必殺，現在只有烈陽星和饕餮有毀滅行星的武器，惡魔只有被打擊的份。不過惡魔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沒有母星，打不過可以跑。」

    惡魔當然不喜歡聽這種話，他們想要做先下手的那個，而不會是逃跑的人。不過他們確實沒有大殺器，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這個宇宙科技水平很低，這個宇宙的生命根本不能想像三體宇宙二向箔亂扔的殘酷戰場。

    不過這也和本宇宙的科技點都點基因有關係，先突破生命的上限，接下來的科技樹又點到了演算宇宙天機的方向。

    「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麼？你不就是要讓我們惡魔離開麼？」莫甘娜認為杜蘭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讓惡魔離開地球。

    「我只是種下一枚種子而已。」杜蘭說道：「任何理論都是需要時間才能被驗證的，我的理論不過是在幾個小時之前提出來的，從來沒有想過會在現在就實現。重要的是他們相信我，以後等到你們發展出高科技武器的時候自然會通過實踐來驗證黑暗森林理論。」

    莫甘娜沉默了，她在地球其實也沒有什麼用了，因為在地球她遇到了杜薔薇，已經很滿足了。離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莫甘娜不甘心灰溜溜落跑，顯得她害怕杜蘭似的。

    不過留下來也沒用，杜蘭這個傢伙神秘莫測，根本猜不透。之前的主神系統還能說是鼓勵好人好事，現在又宣傳黑暗森林這種極端理論，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杜蘭是在針對惡魔。

    被這種人針對，非常難受，莫甘娜最後還是決定先走為上：「好，我們走！」

    杜蘭點點頭：「那麼我也走了，走之前直說一句話，小心華燁，他也已經接受了黑暗森林的洗禮，現在你們已經都是他的目標了。」

    莫甘娜一咬牙，心想如果遇到華燁，她會先下手為強。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受到了影響。

    惡魔要走了，帶走了一批以杜薔薇為首的人類士兵，這些士兵也變成了惡魔，不過他們在惡魔之中也是格格不入。他們雖然被賦予了力量，但沒有接受惡魔的信仰。

    杜薔薇只是要去看看這個宇宙的高峰，莫甘娜告訴她想要守護自己關心的東西，就必須要站得高看得遠。留在地球杜薔薇的眼界永遠會被局限，唯有跟隨惡魔去往宇宙，她才能開拓眼界，了解宇宙有多大，了解人類的敵人有多可怕。

    杜薔薇被說服了，她也相信力量沒有善惡，惡魔的力量其實也可以用於正道，只要不學習惡魔的墮落就可以了。

    事實上惡魔基因也確實只是強化手段，並不會讓人變壞，只會讓人變醜。

    惡魔走了，地球上只留下了饕餮，還有信仰惡魔的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