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叢大夫看到了口訣的第幾段？」

    嗯？！歐陽逢春的這一問，讓叢葉馬上懷疑，難道歐陽逢春並沒有能力把玉腓骨內的口訣全部讀完嗎？

    「倒是都讀完了。」

    叢葉並沒有明確地表示自己連後面的小字，包括那個克制禁制的法門都記下來了。

    「哦，看來叢大夫的功力不凡啊。」

    「哪裏，本人只不過是為了行醫而粗學了一點吐納的皮毛。聽歐陽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要完全看清楚玉腓骨內的口訣，還需要具有相當的內功修為？」

    「呵呵，這是自然，想當初在下第一次看的時候，勉強只能看到口訣的前半部分，直到按照口訣修煉到經脈第一次擴寬後，才能全班看完整篇口訣。」

    「哦，原來是這樣。那這整根腓骨只能就只是這部『枯榮訣』的口訣嗎？」

    「自然，叢大夫不是看過了嗎。」

    看着歐陽逢春臉上洋溢着的真誠的微笑，叢葉的心有些發冷。

    叢葉現在才總算明白歐陽逢春的真實打算。

    當時問他可不可以觀看功法口訣時，還沒有徹底治癒歐陽逢春的身體，所以歐陽逢春不得不答應下來。隨着身體的康復，歐陽逢春又存了試探叢葉功力的目的，所以才很是痛快的把玉腓骨取出來。

    首先，如果叢葉功力不足，只能看到口訣的一部分或者全部，而不能看到後面的用小字寫就的吳岩的自我介紹，以及克制禁制的法門。那麼，只要叢葉想要修煉，就勢必會經脈寸斷，不死也會殘廢。如此，歐陽逢春就不必擔心功法口訣的秘密被泄露。眼下只需虛與委蛇就是了。

    相反，如果叢葉能夠看到後面克制禁制的法門，那麼歐陽逢春就打算和叢葉做一下交換了。畢竟能夠修煉到把玉腓骨內的字跡一口氣看完的地步，肯定是有異於常人的地方。雖說這個星球上的人被下了禁制而不能修煉，但並不排除會有聰明人別闢蹊徑的。如果真是這樣，歐陽逢春又豈會錯過。

    現在看到叢葉果真沒有看到後面的小字，歐陽逢春也就不再擔心，更不會再去和叢葉交換什麼功法，或者心得了。

    酒足飯飽之後，取出一份不菲的診金略作客氣，師徒三人便告辭離去了。

    送走歐陽逢春師徒，叢葉便把自己關在了二樓的房間內，仔細揣摩起剛剛得到的「枯榮訣」。儘管已經知道了歐陽逢春用心險惡，叢葉並沒有和他計較。若是對方真的想利用練功觸動禁制，從而導致經脈寸斷的結果，那勢必還會再次前來的。到那時再找他算賬也來得及。

    天地有四季，萬物有春秋。

    四季循環無休止，春秋交替有短長。

    春生秋死為草木，莖葉枯萎根須榮。

    ……

    逐字逐句讀着「枯榮訣」，叢葉明白，這部功法口訣是得益於草木榮枯的啟迪，也就是說，功法中把草木的莖葉當做了人的身體，而草木深埋於地下的根須則比作人體內的精魂。身體可死，精魂不滅，基本上就是這樣一個原理。

    最後，叢葉也明白了為什麼那根藏有口訣的腓骨竟然晶瑩剔透宛如玉質一般了。因為枯榮訣修煉到大成後，全身骨骼都會變成玉骨，至此不僅精魂不滅，就是肉身也將不巧。

    理解完枯榮訣，順便把那個克制禁制的法門也參詳透了，叢葉才打開房門走出來。

    「老爺。」

    一開門就看見歐陽蘭蘭母女，個個眼中含淚，叢葉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問道：

    「蘭蘭，小穎，出什麼事了？」

    「老爺這一關門就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奴婢也不敢打擾。」

    原來是為這事。叢葉恍然之後，也知道是自己疏忽了。自從和歐陽蘭蘭母女熟識以來，還從沒有這樣過，也難怪她們擔心。

    「蘭蘭，小穎，不要擔心。我是因為正在參詳一樣東西，所以忘記了時間。這樣，快點整治些飯菜我吃，晚上有好事告訴你們。」

    「嗯。」

    母女聽完叢葉的紛紛，竟然不約而同都羞紅了臉，低着頭慌忙下樓忙活去了。

    知道是被她們誤會了，叢葉也不解釋。反正也三天沒有親熱了，自己也很想了。

    「不是吧，這好像有些不大正常。」

    叢葉嘴裏念叨着，驀然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