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30.道心禪意·十二
諶宴道:「那日因小兒所為,我見到惠岸師父之後,心中十分歉疚。原想遣家僕送他回寺,卻被他拒絕了。怎麼,惠岸師父竟一直沒有回去?」
虛青道:「我受故人所託,有事要告知惠岸師父,只是不想,他並不在寺中。所得消息,他最後是被諶公子請回了諶府。是以才有此疑問。」
說是疑問,虛青方才的語氣卻算得上質詢了。這幾日下來,他們雖然找到了惠岸還留在諶府中的蛛絲馬跡,卻怎麼都沒能找到他的真正所在,必然是有人在其中搗鬼。虛青沒得辦法,只能出此下策,用着嚴厲口氣詐一詐諶瑜。賭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院子裏曾經被藏了一個大活人。
諶瑜面上早已看不出什麼情緒,神色十分平靜。不過,只需方才那一絲慌張,虛青便已經明白,諶瑜同惠岸必然有所關聯。
諶宴看了他一眼道:「那日之後,我便再沒見過惠岸師父,只是諶瑜之後被我罰了閉門思過,斷然不可能將惠岸師父關在了什麼地方。」他雖然更偏心於諶玖,心中也感念着虛青將諶玖找回來的情誼。不過他好歹是一方郡守,更不是一個不明事理,不分黑白的人,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將無端的罪名蓋在諶瑜的頭上。
如今看來已經問不出其他,虛青歉意地笑了笑:「多日來苦於沒有線索,貧道一時性急,還望諶大人、諶公子莫怪。」
諶宴心中略有微詞,只是不好表現,只好改口詢問了幾句諶玖康復的事宜。虛青模稜兩可地回答了幾句,便同文霽風藉口修行退了出來,同行出來的還有諶瑜。看着諶瑜小心合上門的背影,虛青小聲同師弟低語了一句。
三人同行,虛青和文霽風雖然沒有做什麼,諶瑜卻覺得芒刺在背。方才虛青那一聲疑問,也叫他心中惴惴。
&公子希望大公子的病好起來嗎?」虛青突然發問。
諶瑜眉頭一跳,問道:「道長有什麼辦法?」諶瑜雙目盯着他,眼中急切不似作偽。
文霽風冷然看了他一眼,對虛青道:「他無法保證諶玖恢復神智後安然無恙,即便治好諶玖的病,又有什麼意義?」虛青聞言,似乎了悟了什麼。
摸了摸下巴,虛青道:「或許是可以讓他們一家人,小小地開心一陣?」
虛青說的不過是一句四六不着的玩笑話,文霽風淡然續了一句道:「誰高興,還未可知呢。」諶瑜眼中閃了閃,眼神暗了下來。
虛青見他的模樣,忽然笑了笑:「不妨這樣,貧道和諶公子做個交易,你將惠岸師父完好無損地還給我們,我們幫諶大公子恢復神智,如何?」
諶瑜此時卻冷淡下來,笑容淺薄帶着一絲澀意:「正如文道長所說,即便大哥恢復神智,我也不能保他安然無恙。這樣想來,大哥如今這副模樣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我能保他一世平安。」虛青挑挑眉。
文霽風站定道:「你可曾想過,你大哥要不要這樣的一世平安?空有一副皮囊,行屍走肉一般只能依附於弟弟生存。聽聞諶大公子從前也是名揚遠近的賢人才子,如今看來,還不如尋常人家的販夫走卒。」
諶瑜的笑容僵住了,嘴唇緊抿,神色暗淡了幾分:「子非魚,道長雖能窺探鬼神,人心卻不能為你所測。在下還有些事,先失陪了,二位自便吧。」說完,諶瑜拂袖離開,隱隱看得出他壓抑的怒氣。
看他有些狼狽的背影,虛青但笑不語。文霽風站在他身邊,待諶瑜離得遠了才問道:「師兄為何要我激怒他?」
方才出來的時候,虛青特地囑咐的文霽風,用言語諷刺挑釁。否則以他的性子,也不會說出這麼刻薄的話。
虛青甩了甩手中的斷紅塵,湊近了文霽風道:「我以為師弟已經猜出來了,所以才會說出諶瑜保不了他的話?」虛青的桃花眼裏帶着戲謔。
文霽風神色不變:「師兄讓柯萌去他的院中取那洛陽錦,不就是想要牽制他麼?」
&你說諶瑜?」虛青整了整文霽風頭上的髮簪,嘆了口氣道,「師弟,你現在是還不曉得——」
&人的嫉妒心,是這世上多可怕的東西。」
&長道長!你給的隱匿符竟然真的有用啊!我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居然沒人看得見我。開門的時候,那些僕人還以為是風把房門吹開了!」虛青和文霽風回到房中時,柯萌已經等他們許久了,一見他們便興奮地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