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40.豈曰無衣·其四
災民總計不過八人,大約是因為西戎的兇狠受了驚嚇,都聚在一處房中,圍着中間的一個火堆取暖。吳集撥給他們的乾糧被褥已經送到了,幾床棉被鋪在乾草堆上,中間一個灰頭土臉的孩子睡的正香,一個婦人坐在他身邊照顧着。
見到三人進來,屋內原本在小聲說話的災民們先是一愣,兩人站了起來,其他幾個俱是在地上打個滾似地跪下,朝三人磕頭。站起來的那兩個正猶豫着是不是要跪下時,虛青已經壓低了聲音說道:「地面寒涼,幾位快些起來吧。」顧忌着那個睡夢中的孩子,虛青不敢太大聲。
幾個跪着的災民相互看了一看,站起來的一個踢了踢他們,幾人便都老實地站了起來。
&謝將軍將咱們幾個救回來。要不是有玄鐵軍,我們肯定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說話的災民大約原本在村中的聲望比較高,聽他說着,旁人都沒再開口,只是不住地點頭。
裴凱風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既然是洛朝子民,玄鐵軍便理應幫你們度過劫難。」幾個災民面面相覷,而後不住地點頭稱是。
文霽風在背後暗暗拉了一下虛青腰後的衣角。面前的災民看起來老實憨厚,十分質樸的模樣,他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幾個村民對方才站起來的那兩人,似乎敬畏得過頭了些。
虛青的目光穿過面前的災民,看到他們背後一直安靜守着孩子的那個婦人。虛青上前了兩步,蹲在孩子身邊。這孩子看起來灰撲撲的,細瞧眉眼卻生的圓潤可愛。虛青剛抬頭想同婦人說上幾句,卻瞧見婦人眼中含淚,神色帶着幾分驚恐。
虛青皺眉,忽聽得身後文霽風驚叫:「師兄!」
屋內動靜霎時一變,幾個村民往裴凱風身上撲去,裴凱風佩劍出鞘,卻見那幾個村民只是抱住了他的雙腿,並沒有對他下殺手,一看便是被脅迫的形容。
文霽風反倒是沒有這些顧慮,劍鋒所指,直接便斬殺了面前兩個凶神惡煞的奸細。擺脫了他們的糾纏,文霽風剛想過去虛青身邊,原本打算去纏着虛青的另兩個人便朝着他撲過來。兩個災民的力道很大,腳步卻有些虛浮,應該不是細作。
文霽風皺眉,手中長劍爭鳴兩聲,和着他冰冷的語調:「鬆手。」寒氣森森的聲音,叫腿上那兩個災民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拖着裴凱風的一個扯着嗓子喊道:「李家婆娘,還不快動手!」一邊喊着,他自己還一邊哆嗦了兩下。
虛青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已經抖得如同篩糠一樣的婦人。婦人半隱在袖子裏的手,露出一點寒光,看模樣應是匕首鐮刀之類的物什。
虛青笑着開口道:「大嫂若是有什麼難處,不妨同本將說說,或許能盡微薄之力。」虛青看了一眼孩子發紅的臉,「這孩子看來高燒不退,若是再得不到救治,恐怕就來不及了。」
&當」一聲,婦人手中的短刀便掉在了地上,她從孩子身邊膝行繞至虛青面前,哭着磕頭道:「求將軍救救我們!我的丈夫婆婆,我們的家人都被西戎的那群蠻子抓去了,求將軍救救他們啊!」
虛青彎下腰,想扶婦人起來,婦人卻不知何處得了那麼大的力氣,死死扯着虛青的雙臂,哭嚎道:「將軍,我知道你是百戰百勝的將軍,一定能想到法子救他們的,那些蠻子用家人的性命逼我們!若是不這麼做,他們統統都得死!」
虛青同師弟交換了一個眼神,好聲好氣道:「大嫂你先站起來。」只是他彎下來的腰還未直起來,眼角便閃過一絲銀光。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默契,文霽風同裴凱風齊齊發力,將纏着他們的災民踢開,劍鋒朝着抓起匕首攻向虛青的那個災民刺去。
虛青的雙手被婦人扯住,想要拔劍都做不到,那扮作災民的奸細,匕首已經離他不遠。身形偏了偏,虛青躲開要害,將婦人往右邊甩開,卻不想婦人揪着他不放,硬是留在了原處。
&兄!」
&軍!」
兩柄長劍同時刺|穿了奸細的後心,奸細的匕首卻已經劃破了虛青的小臂,留下一道傷口後,直直地刺入了那婦人的胸口。婦人眼中還含着淚,難以置信地吐出一口血。
虛青這才掙開了婦人,只見她軟軟地倒下,半身壓在了身後的孩子身上。虛青皺眉,難道方才婦人不願意鬆手,是因為孩子在身後會被壓傷的緣故麼?
文霽風上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