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而且叫了的確不止一次！」呆立在緊閉的鐵門前，真真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猛搖了搖頭，把佔據了自己思維良久的客廳「真真」甩出了腦外。

    一時間似乎又看見了十六歲的自己翻滾在李植所能想到的任何一個地方。

    訓練場……教室……甚至是隨便一個只要有黑暗就行的角落！比如——

    比如文化課教室外，那條經常走過學生教師的樓梯轉角！

    身子忽然哆嗦下——

    「黃臉婆，」愣怔會兒，真真嘴裏低語道，「你可以因為被黃臉婆撞見廢了我！可你有什麼理由去加害王子冠！混蛋！」話到最後，臉上已然猙獰。

    就那樣怔怔的站在了鐵門前。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凜冽的風呼嘯而過，驚醒了呆立在高層樓下緊閉門前的真真。

    「為什麼？！」又嘟囔句，從口袋中掏出了那部在工房地上撿到的銀色手機，厭憎看下，忽然高高舉起——

    「姑娘，怎麼了？」不料想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

    真真忙掉頭朝身後看去。

    「怎麼，進不了樓，人也聯繫不上啊？」只見一個和李植年齡相仿的男子站在真真身後，厚道笑道，又搖了搖自己手中的門卡，道，「沒事兒，一會兒你跟我進去吧，哎，你家幾樓啊，怎麼以前沒見過你？說着，老人把門卡貼在了識別區。」

    「嘀」的一聲，鐵門微微晃了晃，

    男子疑惑看了眼一眼步伐的真真，拉開了鐵門。

    一隻腳跨進門內，一隻腳堵住了真真。

    斜着身子審視着陣陣，半天，才又道，「你不是這樓上的人吧？」

    「我找人。」低聲嘟囔句，真真別開臉，巴望着男子不要再廢話趕快讓自己進去，

    「找人，誰啊？」男子沒有讓路的意思，又追問了句，

    「李、李植！」跟人賭氣樣，真真撅起小嘴，從唇縫間突出了李植兩個字，又緊跟句堵上了男子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另一個困惑——

    「我是他學生！」

    「是嗎？」也低聲嘟囔句，男子終於給真真側身讓出了走進門廳的空隙——

    「學生啊！也是！老師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們做學生的是該來看看他了。」領着真真向電梯走去，男子道。

    「你是說……」站在電梯前，真真道，「他媳婦那事兒吧？」

    「不是那事兒還會有那樣事兒！」回頭掃眼真真，男子走進了緩緩開啟的電梯門，「打事情出了，我就再沒在院子裏看見過你們老師了。」

    「哦——」長長的哦了聲，不知該是高興還是該表現出悲哀點——

    「看來剛才那個「大媽」說的沒錯，老傢伙家裏出大事兒了！哈！哈！」

    滿心的幸災樂禍，嘴裏卻道，「沒準老師就在家裏也說不定。」

    「那最好！」男子點點頭，道，「老夫少妻，是要更難受些。」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真真。剛要開口，電梯晃了晃，停在了8層。

    「這女孩……不會是來補缺的吧？」看着匆匆走出電梯的真真苗條的背影，男子笑着搖了搖頭，心道，「李植那老小子，還真是艷福不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