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府的圍廊延着這九曲迴旋閣,慢慢的延伸,延伸到最底是這孔府里最為雅趣的景致所在地,特別是冬天這裏的景致是最為美的。那白雪皚皚蓋着這園中的九曲圍廊,廊頂上皆種植着那只有冬日裏再迎雪開放的一品紅,仙人指,鐵蘭,臘梅等,更是那般的絢彩班瀾。應了寂瑤的要求,一應皆種了這一品冠,但有些種子粒仍在上面,隔了數米,便開出一些別的品種的花來,也是那般的好看,就像特別是那一品冠,是這寂瑤最喜歡的花,想着這宮裏不一定有種植這樣的花卉,要求這芊雨皆種上這花朵,等到來春開花之際,皆送到宮裏,擺放着,起來,那即可睹物思府里之景,又可解她思親之苦。
如今看着,物是人非。這九曲迴廊的另一頭,是寂瑤的閨閣。
這九曲迴廊下的亭子被佈置的一應歸置,放了紗帘子下來,用來隔那冬日的風,亭內的果口,茶點一應俱有,還擺起了幾盆熱熱的炭火。那銅炭盆外的箱罩已經慢騰騰的升上來這熱騰騰的氣。暖的這亭內如那閣里般,與外面的氣暖相差甚遠,這亭子甚大,亭內可以坐下三十來人,這為了取暖效果,這簾內自然不能少了炭盆。大概也放了十來個。
隔着紗帳看的出這丫環們婆子們都在迅速的添置擺放着相應的東西,就是那盆景,花賁也是往這裏面移過來滿滿當當的,三步一景。
「這夫人也真是,好好的呆在娘家養病,有什麼不好,一回來,又鬧騰起我們來,這好好的養在外面的花,都要搬到里來,還不讓男子們沾身,這,就我們這些個小身板,都累的只餘下半條命。」一個年長些的丫環有點嘀咕道,臉上布着着不開心。她剛說了幾句,立即被一個四十來歲的嬤嬤打扮的人厲聲喝道,「這些話,也是你我這樣的奴婢可以說的,這夫人本來就是府里的主母,這娘家最好,總比不得這自家,這回來,我們本來就應該好好的歡喜伺候着,這大格格的事讓她去娘家去了一段時間,就讓你們都懈怠了。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樣的嘀嘀咕咕。這讓我聽到了也沒什麼,如果讓這有心的人聽了去,告訴了夫人。你挨着板子可是家常便飯。」
本來心情就不好,還讓一個嬤嬤訓了半天,這丫環自然是不甘心的反唇相譏道,「伍嬤嬤,我望了什麼身份,你也不要忘記了,你也是嬤嬤,也是奴婢。你這樣訓我,搞的自己像管家,還以為自己是什麼,是孔老夫人,這孔老夫人可是駕鶴已遠,這夫人,這老爺怕是也看不上你吧!你呀!就當了管家再來訓我好了。那時你想罰我,責我都沒有問題。」她倒是一向看不慣這伍嬤嬤老是把自己當成管家那樣的管着她們這些個丫環們,這孔府雖說沒管家,但也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她和她們一樣也是奴婢,她們已經天天受這些主子們的氣了,怎麼連個奴婢也要給她們氣受呢!
「晚玉,你想伍嬤嬤是什麼身份?」芊雨隔着帘子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她不是為了替伍嬤嬤出氣,確是為了替她自己出氣,她不明白這她不在府里,連個丫環都想造反了。
「夫人!」這晚玉是府里最為俊俏的丫環,但年歲卻大了些許,一直高不高,低不低的沒找戶人家,她們都沒想到這夫人就隔着帘子,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這明明在葛府的她怎麼就回來了,也沒有人來傳一下。讓她們這樣的措手不及。
「伍嬤嬤,你做的非常對,以後就跟着我處理府內的事務,薪水就按管家的給。這晴香進宮也有好幾個月了,這府里也總不能沒有個管家來管事。」聽到芊雨的話,那是喜出望外,但也是那樣的不敢想信,但也知道自己的份量,現在這會兒夫人又在氣頭上,這萬一那天她又不記得她說過的話了,她那時再沒了面子,那豈不是更沒有面子,「夫人,奴婢何德何能,可以勝任這管家,夫人還是再考慮考慮。」
「您受之無愧,今日,這裏你的指揮我都看在眼裏,不要以為本夫人病了幾個月,就什麼都不是了。等下這夫人們都來了,你現在開始就是管家,好好的替本夫人管着,晚玉先關起來,等賞景會後再算帳,你好好的照料着,我去前面迎迎她們。」
孔府府內隨着芊雨的出來,延廊,所到之處皆是掛紅扎綠,這綵球相掛,這冬日裏,卻剛下了一場雪,可這雪皆下在廊外,又有人相打掃,這廊內自是與這廊外不相同。
這佩心與芊雨並排相行,這後面緊跟的就是秀玉和娉裙,喜塔臘氏等京中官員的夫人們,格格們也
314 一品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