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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心把『閃電』交到葛家門僮的手裏,說:「葛山,少爺在家嗎?」
「在,在書房呢!」葛山笑呵呵地回答,八卦地湊近佩心的身邊說:『』佩心小姐,這你的姻緣簿上把洛大少和孔少爺除名了吧,這怎麼排,我家少爺是不是第一位了,你就選我家少爺吧!他可不像其他人,心裏有公主,還有壞心眼。[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我家少爺,你看,家世富庶,心地善良,人還樸實。你不妨考慮考慮我家少爺。『』
這葛山是葛家的家僕,是當年和木風芊雨兄妹一起從育嬰堂領來的。今年不過十四歲,只是他的命沒有木風芊雨好,只是當了家僕,而不是少爺。他一向八卦又是個小孩,佩心也不跟他多計較,「小山子,我一會就出來,馬就不用牽到後院餵草了,就拴在樹下吧!」佩心指指葛府門前的兩棵大槐樹,這大槐樹是當年從萬花山上連根拔起離下來的。想不到種了也有十年了。
「佩心小姐,我剛才的提議,你可要聽進去啦!」這葛山仗着與佩心的交情總能說出一些不上不下的話。這佩心可憐他,每次來葛府都會替他求些東西,只要他開口。他都會幫他向葛木風索要,葛木風不給的,她自己也會自掏腰包。
「小山子,你個小孩子,懂什麼。干好你自己的事,皇帝不急太監那麼急幹嗎?」望着佩心往裏走的身影,小山子,搖搖頭,「少爺,我這倒成了太監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
佩心延着圍廊走了幾分鐘,穿過小花園,穿堂過廳幾番,在一座華麗的獨幢閣樓前停下,輕敲幾下,見沒什麼反應,就推門而入,看見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舉筆正準備下筆在這宣紙上,點點墨墨還未下筆,猶豫不決,又拿捏不准:「葛大少爺,別來無恙。」
「佩心,佩心,你怎麼來了。你可有大半年沒有來我家了,我記得上次來我家還是我娘生病,你替你爹送了幾貼藥過來的時候。」葛木風看到佩心出乎意料地說,又驚喜又意外,「你就這樣推門而入,不怕萬一我在裏面洗澡呢!」他心裏喜歡佩心,但知道佩心之心並非屬於他,他自恃為君子,不願奪他人所好,當時以為佩心會嫁給孔順文,看現在花落誰家還不知。
「木風,你我還不了解。你的作息時間一成不變,這個時間除了在書房,還能在哪?葛家的書房可花了重金,搜羅了這普天之下的各種奇書。連杯水都不敢在這書房,怎麼可能洗澡。對了,你又欺負芊雨了。」
「這丫頭,每次遇到事情,都會向你告狀。從小到大都是。這輩子恐怕她都離不開你了。你看看,她把你送我的唯一的一幅畫給弄壞了,撒了好多的墨水。我怎麼弄也弄不掉。氣死人了。」這木風不像別人,做事,說話總能痛痛快快,也不扭捏作態。這也是佩心欣賞他的原因與理由。
「唉!我送你的畫,我又不是吳道子,唐伯虎的畫,我的畫又不值錢。你要,我再畫幾幅給你。十幾幅也沒關係。」佩心從書案上拿起一塊精緻的桂花糕放在嘴裏,自然而又隨意。這葛家他是熟悉的,比芊雨還要熟悉。雖天天沒住這,但她的記憶力極強,這宅府的圖她看過一邊就一,一記下。芊雨到現在還不知道東門和西門的方位。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這幅畫有小時候的回憶,小時候的佩心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小媳婦。長大了你,已經不是當年我的小媳婦了。你的心變了。」木風黯然地說,神情落寞無邊。
「木風!」佩心把手放到他的額頭上測他的溫度,再按按自己的溫度,說,「沒發燒呀!」芊雨這半年來都時不時告訴自己,這哥哥知道自己拒婚後,整個人都是變了。意志消沉,悶悶不樂的,見誰都愛理不理的。家裏的生意也不愛管了。當然之後的再次拒婚,讓他連書房都不太離開。
「佩心,當年我來到府里的時候,是你陪着我一塊玩。我的手被花刺傷了,你還用你的手帕替我包紮傷口。」回憶小時候的情景,木風總是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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