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三十章王越心態上的變化

    這個老人渾身上下都收拾的得體大方，連頭髮也梳的一絲不亂，年紀雖然大了一點，但反應卻是快的很，一眼看到王越站在門前，瞳孔頓時快速縮小，宛如針尖。顯然是在第一時間就察覺了不對，認出王越不是這裏的人。

    可是王越既然敢站在他面前，自然就是胸有成竹，哪裏還容得他有所反應。眼神一眯，劈胸就是一抓。

    卻不想，這個日不落管家式的老人在這一瞬間，竟然也是同時有了動作。身子只往上一挺，肩膀晃動，哪裏還看得出有半分老態，好像打盹的犀牛猛然驚醒，脊背上的肌肉繃緊如彈簧，一收即放，帶的兩隻腳踏動如蝴蝶翩飛。同時一拳打向王越的雙眉中間，刺得空氣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與此同時，他張口欲喊，眼神凌厲的簡直如同刀鋒一樣。

    正宗的蝴蝶步，加上純粹的刺拳。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日不落老管家居然還是個精通拳擊的好手，年紀雖打，但體力卻不比年輕人差勁兒，而且經驗豐富，一出手就是「攻敵之必救」。

    眉心這地方本來就是鼻子和眼睛感覺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不管什麼人，被他這一記刺拳打中眉心，肯定都要淚流滿面，睜不開眼，然後自然就失了先機，只能挨打了。

    這是人體的生理特徵，條件反射，無關自身的功夫過高低，只要還是人，就會有這種反應。

    但是以王越的功夫又怎麼可能被他這麼簡單的一拳打中，只把手腕微微一偏，拳爪相交，五指一扣，往回就扯，正是擒拿手裏的一招「順手牽羊」。

    只這一下，就捏碎了這老頭兒的拳頭，同時提膝一撞，「平擊右頂膝」。

    老頭把嘴一張，聲音還在喉嚨里，將發未發，王越這一膝蓋就頂在了他的「會陰」上。噗！的一聲悶響，頓時海底全碎，整個胯骨幾乎直接被向上裝成了四節，小腹里大腸小腸一塌糊塗，已是成了一灘花花綠綠的肉泥。瞬間死的不能再死。

    下一刻，王越把這老頭打死之後，腳尖往上一挑，屍體無聲無息的滾到門後，鮮血立刻滲入地毯中，這麼一來倒也不至於因為失血過多，被人早早發現，提前引來麻煩。

    隨手又把門關上，腦袋微微的側了側，登時整個頂層，一切細微的變化，都映入了他的腦海中。

    精神力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以他所在的位置為中心，迅速的擴散，穿牆過壁，覺察到最近的幾個保安已經剛剛走過，這裏並沒有人來巡邏。王越的後背貼着一面的牆壁，雙手左右張開，手指肚就像是狸貓爪子上的肉墊，腳尖一點地，指尖瞬間摳動，整個人便好像是被掛在牆壁上一樣，無聲無息滑了出去。

    雖然因為私隱的關係，這一層樓里雖然並沒有太明顯的監控設備，但在一些重要區域，比如各個門戶的上面以及牆角拐彎的開闊地帶，卻仍舊有不少隱藏着的攝像頭在24小時不間斷的工作着。王越以精神力查明一切，再用這種方式潛伏行進，所過之處便幾乎都是各個方位理論上的死角，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最大程度的規避這些電子儀器的干擾，省的被人發現，不等他動手，就拉響警報。

    而他現在的這一系列的動作，也真的仿佛是一隻正在牆上爬行着的壁虎守宮，如同游牆一般，速度之快，哪怕是有人在監視器里看到了，如果不是仔細去看，一般人也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只以為是盯着屏幕時間長了，眼睛花了。

    在唐國的歷史上，江湖上一直就都有不少關於「飛賊」和俠盜的傳說，什麼飛檐走壁，夜走千家，其中在前朝末年的時候京城之中就有一位叫「李燕子」的人名聲最大，人人都說他身法出神入化，能從小孩兒腦袋大的洞中鑽進鑽出，雖高牆大院也能來去也如履平地，靠的就是一門「壁虎游牆功」。

    不過王越現在施展的這種手段，雖然看着也如同壁虎游牆一般，?其實正只是他拳法由外而內之後，運勁成圓，辯分剛柔，觸類旁通悟出來的一門功夫。行動之間，只靠手腳四肢上的肌肉用勁，就也能達到類似的一種效果。而由此也足以見得，武術這東西，門類雖多，但練到了最後，不管是什麼本事，其實道理也都是可以相通相融的，要不然過去的那些武學大家們，也不會到最後一個個都走上了博採眾家之長的這條路。

    因為王越的緣故，埃德蒙和洪承業算是一見如故，住的也是埃德蒙專用的豪華起居室，里里外外，幾大間房子，十分寬敞。這個洪承業，已經被王越嚇破了膽，王越不死，他晚上連睡覺都睡不着，身旁總要有周長虎這個天罡打穴手的大高手陪着才行。

    王越事先看過這棟大樓的「設計圖」，對這一層所有房間的位置全部瞭然於心，這才輕車熟路的攀爬上來，行走無礙，不至於一露面就被人發現，壞了好事。

    如此，又往前走了兩分鐘，他的身子忽然一閃，整個隱藏在角落的黑暗中。連看都不用看，他就知道了在這一層最中間的走廊盡頭處，那一扇門的兩邊正站着四個人。其中左邊的是兩個身材高大，精悍逼人的日不落白人，右邊的卻是兩個身穿黑色連襟唐裝，腳踏圓口千層底布鞋的唐人。

    這四個人，兩個日不落人西裝革履，面容堅毅，從頭到腳連神態氣質都是一副標準的保鏢模樣，********人卻是衣着傳統，神情輕鬆，打扮的模樣就如同是過去年代的武師拳師。現在一左一右站在一起，現代和傳統，東方和西方，感覺中簡直涇渭分明，充滿了對比感。

    「埃德蒙家族出資成立的這個安保公司，幾乎所有的保安都是曾經參加過戰爭，殺過人見過血的精銳戰士，裏面並沒有中國人。不過這時候，洪承業既然在這裏，那他身邊自然也就不可能只有那天的三個保鏢在。畢竟是出身大家，身份嬌貴，身邊有多少人保護着，都不稀奇，就好像那個周長虎，當年還號稱是江左第一好漢，現在不也給人當了家奴了麼！而且看眼前這樣子，我也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房間裏洪承業說話的聲音，似乎除了埃德蒙之外，還有別的人在……只是我不認識？」

    「好，既是如此，那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