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三百三十五章壽禮中_頁2
說的「鬼節」指的是七月十五中元節,曹心裏算算時日,聖駕是七月二十一從熱河,他自己是七月低離開的營地。期間,九阿哥一直在隨扈。
伊杜立聽曹沒說話,又道:「雖是九爺那邊使人將這事從順天府與步軍都統衙門壓下來,只當是尋常失火。但是那晚明晃晃的大火,當街坊鄰居趕過來救火時,雖是聽着裏面哭爹叫娘的喊救命,卻是沒一個跑出來的……外邊,被人別了門了……」
曹聽着咂舌,這是明晃晃地謀殺,是誰吃了豹子膽,敢同九阿哥在京城對着幹?九阿哥雖是儲位無望,但是畢竟是皇子阿哥,天家血脈。伊杜立接着說道:「……這大家私下裏都說,是惡鬼索命呢……這京里地買賣人家,若是有些背景的還好,根基不深的,這十多年也被禍禍了不少家。上吊跳河的,死了怎麼也得有十個八個的。聽說活活燒死了三十多人,很多人燒得只剩下肚子腸子……就算是真有冤鬼,這恨也撒得不是地方……」
兩人就一般,一邊喝酒,一邊講着陶然居之事。就在伊杜立說得聲情並茂,曹也聽得聚精會神之際,便聽到「嚶嚶」地傳來女子的哭聲。
伊杜立立時收聲,驚詫地看了曹一眼。曹也覺得陰風陣陣。有些不自在。但這青天白日的,哪裏會有什麼鬼怪?
兩人仔細聽了,原來聲音是從隔壁雅間傳出來的。
曹雖不愛多事,但是伊杜立半壺小酒下肚,便有些長腰子。聽着這「嚶嚶」的聲,他不曉得怎麼生出憐花之心來。打座位上起來,高喊道:「小二,小二……」
小二聽到招呼,忙不迭地跑了過來,躬身笑道:「這位爺,您是要添酒,還是要加菜?」
伊杜立眨了眨眼睛,使勁用手一胡虜:「不添酒。爺也不加菜……你給爺說說,這隔壁坐的是什麼客?這哭來哭去,聽得人鬧心。莫不是有哪家地惡少在此,調戲良家婦女?」
小二見他醉態可掬,心裏很是好笑,能拋頭露面地,哪裏有什么正經良家婦人?心裏想着。面上卻還是恭敬地回道:「爺您誤會了,隔壁就是一女客,像是遇到什麼煩心事,要了兩壺酒。這許是醉了,要不小的過去說說?」
伊杜立聽了,搖頭晃腦道:「聽她哭得這般委屈,指定是受了欺負,爺我過去瞧瞧,這天子腳下,還是好人多啊!」說着。也不管那小二,出門往隔壁去。
小二唬了一跳,不管這婦人是良家,還是娼門,若是在店裏鬧出點事來,不就是砸了飯碗麼?
伊杜立帶着酒氣,也有着幾分橫勁兒,小二不敢去攔,見曹這同行而來的客人,還清醒着。便求道:「爺啊,您可千萬幫着攔一攔,小的這就請掌柜地過來!」
曹第一次見伊杜立醉酒,沒想到他是這個酒品,心裏也有些後悔。他對那小二道:「沒事兒。我攔着他。你也別聲張。悄聲叫掌柜上來侍候。省得鬧出點兒什麼,兩下都不好看!」
小二躬身應了。曹大步出去,跟着伊杜立身後進了隔壁雅間。
酒桌上,擺着滿滿當當地一桌子菜,卻是只動了幾筷子,酒桌邊上,一個穿着緋紅衣衫地女子趴在桌子上,「嚶嚶」地哭着。聽到有人進屋,她隨手將桌邊地酒盅沖門口扔了過來,一邊慢悠悠地抬頭,一邊開口怒道:「賤婢,叫你在車上等我,你還敢上來……」
雖然是嬌呵之下,但是這番梨花帶雨的模樣也看得伊杜立身子發麻。他家中妻妾通房也是一堆,但是男人有幾個不好色的。更不要說酒是色媒人。他竟是看着那酒盅飛過來,避也沒避。
到底是女人家,能有多少力氣,那酒盅砸了伊杜立肩膀一下,便墜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曹低着頭,跟在伊杜立身後進來,正想着怎麼不傷顏面地將伊杜立架走。聽到這酒盅落地的聲音,他嚇了一跳,抬頭望去,與座位上那女子望了個正着。
不知為何,曹瞧着這女子有些面慌的,像是哪裏見過一般。
那女子抬頭,見進來兩個大男人,酒醉之下,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味兒來。她正醉眼瞧着,待看到那後邊的曹,不禁睜大了眼睛。
她心中酸澀難擋,眼淚簌簌地落下,舉着手指,哭道:「你……你好狠的心……」
伊杜立聽得迷糊,只當是自己舊日地想好,還在使勁琢磨是哪一個。
曹卻是聽了聲音,想起一人來,仔細看了兩眼,可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