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張滄海遺珠下_頁2
打了聲招呼,才騎馬回府。
馬車上,窕娘的心「砰砰」直跳,抿着嘴不言不語。
除了她之外,馬車上還有兩個五十來歲的嬤嬤,穿着打扮,都是不俗。
窕娘想問問這兩位是誰,又怕冒然開口,被誤認了輕浮。她自憐身世,將自己當成那落難的小姐,生怕被人瞧不起,行事自帶了十分的小心。
那兩位嬤嬤雖低眉順眼,卻也忍不住用眼角打量眼前這個妙齡女子,猜測她的身份。
模樣是好,可眼珠子亂轉,透着不規矩,行事又帶了些小家子氣。
她們是被初瑜打發來的,只讓她們過來接個姑娘,送到慶豐胡同的宅子安置。
慶豐胡同的那個宅子,是初瑜的嫁妝,一直閒着,留着兩房家人看屋子。
換做旁人家,男主人在外頭認識的姑娘,女主人使人接人,裏面故事就多了。
可曹顒並不在女色上面上心,這兩個嬤嬤心中不恭敬的想法只閃了一閃,就又轉了旁的念頭……
回了府,進了內宅,路過蘭院的時候,曹顒的腳步頓住。
已經是亥正前後,蘭院上房的燈還沒有滅。
曹顒曉得,李氏多半是為了高太君的病。他嘆了口氣,進了院子,入了上房。
「老爺……」屋子裏,有兩個丫鬟值夜,見了曹顒,連忙起身。
李氏在裏屋,聽到動靜,揚聲道:「顒兒回來了……」
曹顒口中應着,挑了帘子進裏屋。
李氏正坐在佛像前,手中拿着一串念珠,面上難掩憔悴之色。
「母親若是不放心外祖母那邊,明日便去那邊住幾日吧?」曹顒開口道。
李氏聽了,不由一愣,低聲道:「這便宜麼?老太君過去,已經夠麻煩他們這些小的了,我再過去?」
李鼎還沒到家,李語、李誠都是出了服的侄孫,她這個堂姑祖母,老大一把年紀,還回娘家住,有些不合體統。
曹顒點頭道:「事急從權,有何不便宜的?李宅那邊雖有舅母上了年紀,兩個侄媳婦又年輕,母親過去照應外祖母,說不定她們還要鬆一口氣。」
與其讓母親寢食難安,牽掛高太君,還不如去高太君身邊盡孝。
李氏聽了,很是心動,又有些猶豫:「要是老太君不許如何?」
「母親是老太君最親近的人,老太君哪裏有不許的道理。」曹顒道。
李氏的臉上多了幾分光彩,使勁點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正是這個道路……」
曹顒又陪着李氏說了兩句話,服侍她躺下,才回了梧桐苑。
初瑜正等着。
聞着曹顒渾身酒氣,初瑜忙吩咐樂蘭去端醒酒湯。
曹顒擺擺手,對初瑜道:「醒酒湯便罷了,晚上盡喝酒,肚子裏還空着,這會兒覺得有些飢了。想要吃疙瘩湯,配着鎮江香醋送上來,吃兩碗也盡可解酒了……」
初瑜依言吩咐了,服侍曹顒更衣梳洗。
待曹顒梳洗完畢,初瑜才打發了丫鬟,開口問道:「那個姑娘,莫非是魏五爺的血脈?」
張義回來傳話,只說是老爺故交之女,請初瑜安排兩個老成的嬤嬤陪着安置幾日。
曹顒的故交,初瑜大多認識,其中以風流著稱的只有江寧魏信。
若非風流荒唐,他也不會在未娶正妻前,就納十來房侍妾,添了五、六個庶子、庶女。
其他的人,即便不如曹顒這般行事方正,也多是惜名省身的性子。
曹顒搖搖頭,吃了口熱茶,道:「不同魏信相干,據她自陳,是馬俊的外室女。」
「啊?」初瑜聽了,不禁詫異出聲。
馬俊是兼祧兩房的獨子,兩房正妻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變着法兒的比賢惠,家中侍妾通房都不缺的,庶子、庶女也不少,很是呈現人丁茂盛之象。
家中無妒婦,還養外宅,所圖何來?
這會兒功夫,她才留意起方才丈夫說了「自陳」二字,有些明白為什麼是將人安置在外頭,而不是直接接到府里來……
心中記掛着此事,次日一早,在去衙門前,曹顒便做了一回不速之客,前往馬宅。
雖說馬宅分兩處,曹顒卻不會找錯。
馬俊是儒家子弟,伯父又是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