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張滄海遺珠下
看到曹顒的時候,赫山眼珠子亂轉。
他有心想要調侃一句,但是想着曹顒的性格,向來是正經的,話到嘴邊只換來「呵呵」兩聲。
納蘭富森看着曹顒,神色有些糾結。他在不久前,還曾與曹顒吃茶說話,自是曉得他沒有醉。
若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又有些沒譜了。
那個窕娘在今日陪酒的女子中容貌最佳不錯,可同大格格相比,仍是稍遜一籌。
莫非是喜歡這女子年輕?
曹顒曉得他們誤會了,卻不好為自己辯白,只能岔開話道:「怎麼都在外頭?酒過三巡,是不是差不多就該散了,明日大家多還要往衙門當差……」
赫山只當曹顒是急着納美,擠眉弄眼,道:「差不多就該散了,只是大傢伙兒都吃醉了,這數九寒天,道路上還有積雪,要是出點不是,豈不是我的罪過?這邊備有客房,大傢伙兒還是將就一晚得好。地龍攏得暖暖的……炕上那什麼……又軟乎……」
看他笑得猥瑣,曹顒哭笑不得。
卻是為了這一句話,也使得他明白不能將窕娘隨意留在堂子這邊。
窕娘以前過的什麼生活,不干他之事;在知曉窕娘可能是馬俊之女後,還不管不顧的,就失了道義。
他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道:「留宿就不必了,這窕娘生父,許是我認識的同鄉,雖說現下還十分肯定,多少卻要照拂些……」
聽了這話,納蘭富森同赫山都有些意外。
納蘭富森鬆了口氣,他同曹家是父輩開始的交情,他同曹顒又投契,內眷們也做通家之好。要是他同曹顒一起吃花酒,傳到郡主耳中,往後走動起來也尷尬。
赫山正是酒氣上頭,滿腦子都是男男女女那點事兒。
雖說這吃花酒吃出「同鄉之女」的戲碼,有些饒舌,可他還以為曹顒正人君子做慣了,放不下身段的託辭,心中少不得腹誹兩句,笑曹顒幹事不痛快。
「這個照拂……看來孚若是有心來個長久的……長久的看顧……」赫山笑得越發猥瑣,腔調也古怪起來。
曹顒看出他醉了,也懶得同他多費口舌。
再說這事,即便是出言辯解,旁人也只會當他是做婊-子還立牌坊,誰會信他心底無私。
況且,他確有私心。
別說窕娘可能是馬俊的女兒,他的侄女,即便這窕娘只是詐言,不是馬俊骨血,也不好任由她留在外頭。否則,被有心人利用,舌頭也能傷人殺人。
「那窕娘的身契……」曹顒沉吟着說道。
赫山咧着嘴,滿臉笑意,使勁拍着自己前胸,道:「些許小事,包在我老赫身上。」
納蘭在旁,少不得又跟着擔心起來。
赫山倒也並沒有醉糊塗,多少還記掛着顧及些曹顒的名聲,並沒有大張旗鼓地贖買。而是將老闆喚到安靜處,才許以金銀。
這曲技班的班主,買來這些女孩,教以曲技,侍奉貴人,不過是為了賣個好價碼。
窕娘是處子,容貌又是眾人之翹楚,赫山掏出一千三百兩銀子,才將窕娘的身契要到手。
於是,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曹顒就成為窕娘的新主人。
曹顒不愛佔便宜,自不肯讓赫山破費,要將窕娘的身價銀給赫山。
赫山卻是堅不肯受,瞧那意思,曹顒再囉嗦,就要惱了。
曹顒無奈,只好做罷,只是回過頭來,小聲對納蘭富森道:「納蘭大哥,老赫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尋我?今日來這一出,不似他往日做派。」
往日裏吃酒便吃酒,哪裏有像今日這樣,隱有賣好之意。
納蘭富森見赫山繞了一圈,不提正事兒,就將他們想要參合海貿之事低聲說了。
曹顒本不是刻板之人,只是赫山這些人都是御前侍衛出身,如今在京城內外也都是緊要位置上,賣好給這些人並不是難事,可影響卻是不好。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說不定就給自己安個「居心叵測」的帽子。
這個人情,不能自己做。
心裏雖有了決斷,他面上卻沒有說什麼,只點點頭,表示記下此事。
少一時,張義從曹府回來,帶來一輛藍呢子馬車。
曹顒吩咐張義帶窕娘上車,自己回到飯廳這邊,與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