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曦停了停，看向尚姐，「你說是不是啊，尚姨？」

    「你。。你。。」因為恐懼的厲害，一時舌頭打了結說不出完整的話來。捋了半天舌頭尚姐才顫顫巍巍的說道「你不敢的，就算我死在了路上。我是從你們屋裏回去的，大夫人看不到我自然會派人出來找，若是發現了我的屍首，大夫人肯定會查的，一路查過來，你們全家都得給我陪葬。到時候你們會死的比我更慘的。」

    「哦？是嗎？你真的這麼認為嗎？」鳳曦面上帶着一絲無所謂。

    「你。。你什麼意思？」尚姐滿腦袋的汗經不住的流，這小丫頭怎麼不怕呢？感覺她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樣，這不應該是一個小姑娘該有的冷靜啊。

    鳳曦走近了些，幾乎貼在了尚姐的臉上，一雙眼睛裏的殺意直直的透進尚姐的眼裏，輕啟薄唇道「你以為，我讓你死了之後我會讓柳府的人查到我和我母親這裏來嗎？想讓我們給你做陪葬？你未免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世間有那麼多意外，你運氣如果那麼不好一點，真的那麼「意外」的話。死在眾目睽睽之下，人人都看到了是因為「意外」的話。你覺得你的大夫人還會那麼認真的查嗎？馬有失蹄時，人有犯錯日。你這麼「意外」的沒了，我想你們大夫人應該也沒那個力氣去追查了吧？而且我會做的很漂亮，不留下一丁點蛛絲馬跡。我保證查不到我這裏來，會「意外」離世的只有你而已。」

    尚姐能感覺到自己的牙關在發抖，她不是在嚇自己。那眼神里的殺氣不是在開玩笑，她真的想要自己的命。那一瞬間尚姐真的感覺自己可能會回不去。

    「不可能的，大夫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眼睛裏已經帶着些害怕，但尚姐還是要硬撐最後一口氣。

    「你確定嗎？

    鳳曦退了幾步，取回桌子上的團扇，輕輕扇着，剛好一解夏日的暑氣。

    「據我所知，你只是大夫人身邊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僕婦。大夫人心頭的事也沒交給你辦過幾件，像你這樣的僕婦在你的大夫人身邊我想也不會缺了。我並不認為你們的大夫人會有那個閒情逸緻去查一個她並不是很需要的人。難道你真的以為你是你大夫人的心腹？你難道沒有自知之明嗎？」

    尚姐咽了咽口水。

    王氏的女兒說的的確沒錯，自己在柳府里做事。如果不是自己機靈而且肯幹活怕也是到不了大夫人的院子裏的，只是自己畢竟不是譚大夫人從府里陪嫁時帶出來的丫鬟，用着總是不那麼放心，平時在大夫人身邊做事便能夠感受到她時刻的防範。

    稍微貼身點的事情都只會交給從譚府裏帶出來的丫鬟，自己在大夫人身邊幹了少說有十年，卻依舊不把自己當成心腹。一些事情依舊時時提防。

    當年給自己選婆家的時候也沒用心，一起的都是嫁了好人家，就自己被指給了柳府老爺表弟府里的總管。

    雖說連帶着親戚，可那家裏的要錢沒錢，要勢沒勢。做哪家的總管也是窩囊的很。當時是一百個不情願，卻也不敢違抗，只能忍氣吞聲的嫁了過去。

    自己年紀大了，能幹的事也不多了。在大夫人邊上更是撈不到油水，有心巴結都當做視而不見。

    現在自己真的有必要為了大夫人把自己的一條命搭進去嗎？尚姐一時有些動搖。

    在大夫人的身邊自己也是勞心勞力的幹了十年，可終究把自己當外人，沒撈到一點好處，指個婆家也是隨隨便便的打發了，現在想想都還有些心寒。

    而自己家裏還有一個兒子，如果今天真的回不去了，那自己的孩子就成了沒有娘的孩子。到時候那沒本事的再娶了一房回來，會對自己的兒子好嗎？養娘再好也不如親娘好。

    想着，尚姐不禁哭了出來。

    一哭便再也忍不住了，如果不是身子沒法動。只怕尚姐會直接癱在地上。

    尚姐嚎啕着「我錯了，我知道自己不對。求求你，鳳曦小姐繞了我吧，我回了柳府知道該怎麼說的，求你繞了我吧。」

    看着尚姐那滿臉鼻涕眼淚一起流的樣子，鳳曦不禁拿扇子遮了遮。看樣子這個尚姐也是真的被嚇到了，開口道「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想好了。我回去了一定不會亂說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家裏還有個兒子，我不想死，我還想活到我兒子娶媳婦那一天。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