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等棄婦 125 家人
王府西邊有一個兩進的小院子,無樹無石一片平曠,卻並排擺着兩列八大口染缸,太陽光均勻地鋪灑在染好的花布上。
深藍底留白花,白底稱深藍花。
岳箏一進去,就讚嘆不已地將那些還在晾曬的花布托在手中。簡潔,活潑,亮麗,簡直太好了。
她不停地穿行在一行行晾曬的花布間,蝴蝶戲花的藍白,三塔倒影的藍白,咧嘴石榴的紅白,梅花艷艷的紅白。看得她目不暇接,即使只有兩種顏色。
出來了,岳箏對束着顏色斑斕的圍裙的種舉和姜亮道:「辛苦你們了。」
「沒有王爺的指示,一步步地改進,小人就是十輩子也染不出來這樣的花布。」種舉真誠地佩服道。
上一次染出來的幾匹紗,完全是銀子給堆出來的,而這次的,卻是巧技啊!
姜亮這邊卻是連忙道:「奶奶過言了,這都是小人應該做的。能親手染出這樣的花布,小人還需謝謝王爺給小人這次機會呢。」
如此說,岳箏笑了笑,也不與他們客氣什麼。將袖口拿手帕包着的一瓣半藍花瓣拿出,遞給姜亮道:「你們看一看,能不能提煉出似着半藍花瓣的藍色。」
並非是她覺得蓼藍做顏料有什麼不好,而是這半藍花瓣的藍太純粹,太漂亮了。她甚至想,這樣的藍色若真能提出,一尺布可以比蓼藍染制的貴上幾文錢。
種舉有些為難,卻又突然一拍手道:「王爺定是有辦法的。」
現在在他心中,王爺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代名詞。
岳箏搖了搖頭,這花多少還是帶着些香味的,她寧可不要也不會讓他碰的。「你們試一試,如果不行就算了,千萬不要與王爺說。」她說着,院門口響起腳步聲。
輕輕的,卻又十分沉穩從容。岳箏聽的出來正是他的腳步聲,「你們隨意試,不是必須的。」再次囑咐過,她就連忙走了出去。
邊走還邊抖了抖袖子,記得上一次,她在異園花叢中睡了半日出來,正遇見他來,一身的花香竟使得他臉色瞬間慘白。
所以自那日起,她就再不在花叢中細數花落了。
「走了走了,你又來幹什麼啊?」迎面推住了他的胳膊,岳箏無奈而又擔心地說道:「這裏各種味道混雜的,你來湊什麼熱鬧啊!」
她這幾句話說地很有氣勢,像是在教訓不懂事的孩子。
容成獨身後跟着的幾個婢女,一致地低下了腦袋,抿嘴忍笑。
任由她拉着自己走開,上來交叉的小路,容成獨才抬手扯了扯她的鼻子,「膽子長了不少,敢訓起本王來了?」清涼而又慵懶。
岳箏連忙拉下他的手,死死地按住,頗有些警告道:「你給我老實點。」
雖是自己的地盤,但有下人跟着,與她並未名正言順,未免她多想,容成獨倒真是不再動手動腳。
「如何?」他問道:「什麼時候開業?」
岳箏點了點頭,又皺了皺眉道:「今天都臘月十六了,過了年再說吧。倒是可以趁年前這幾天裏,開工染一批布出來。」
「可與染匠簽了賣身契?」他又問道。
「哎呀!」岳箏說道:「為了染布,讓他們一家賣身不恰當吧?我說不出口。」
真是一個隨心而為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不恰當?」容成獨優優雅雅、從從容容地說道:「說不定他們簽了還要去廟裏上香還願呢。」
岳箏笑嗔了他一眼,「就是上趕着,也是因為王爺你啊,簽到我家來,他們才不會這麼上趕着呢。」
「凡是你開的店,我都會罩着的。」他說道,頗為豪放。
「不然我就出面了。」他又說道。
「好了,我明天就跟種染匠說。」岳箏連忙說道。
岔路口時,容成獨邀她去他那裏坐坐。
「你幾乎天天去我家,有差嗎?」岳箏看着一副主人待客姿態的容成獨,頗感無語。
「當然有差,禮尚往來嘛。」他清冷笑言。
孫嬤嬤這時過來,見過禮道:「王爺,娘娘請岳姑娘過去說會話。」
容成獨臉上輕微的笑意斂去,更顯清冷,還有一絲不悅地戒備。岳箏倒是很緊張,雖然前世太妃娘娘對她很好,但是今生說的話加起來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