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087蚊子的『惡趣味』
對此事一無所知的馮霽雯聞聽有些意外,遂也下意識地看向了金溶月。
金溶月錯開她的目光,仍舊平靜地看着袁枚。
「當日馮小姐似乎確是寫過一幅字兒的,徒兒亦親眼看過,後由侍童與往年一樣歸放到一起呈給了師傅——」她微有些疑惑地反問道:「怎麼,師傅竟沒有看到那幅字兒嗎?」。
袁枚深深看了她一眼。
金亦禹亦看向妹妹,牽了牽嘴角,卻並未有多說什麼。
他作為兄長,此時也沒辦法再說什麼。
「如此說來,應是下人們的過失了。」袁枚點了點頭,看向馮霽雯道:「好在今日將這個錯失的眼福給補上了……正所謂是金子遲早要發光的,遮也遮不住,這話從來都是不假的。致齋,你說是還不是?」
和珅:「……先生說的是。」
這也能問的到他嗎?
馮霽雯面容有幾分凌亂。
這強行給戲份的套路,似乎略有一些生硬啊。
可她總覺得袁先生的口氣聽起來有幾分意味深長。
沒有過人的覺察力的她實在弄不明白具體的情形,便唯有守着小輩的謙遜說道:「先生今日所言,實在是一再折煞霽雯了。」
「半點也不折煞。」袁枚笑着搖了搖頭。
「時辰也不算早了,月兒,快去你師母那裏陪着說話兒去罷,她這兩日可沒少念叨你。」他對金溶月講道。
金溶月垂首應了句是。
「晚輩也先行一步。與袁夫人問安去了。」金亦禹笑着拱手作禮。
「都去罷,致齋馮丫頭也去罷,我這一知小築里也沒什麼有趣兒的東西給你們打發時間。莫再悶壞了。」袁枚玩笑着趕人道。
馮霽雯:「……是。」
呵呵,這種……兩個人的名字被人一起提及的感覺,還真是說不出的怪異啊。
和珅卻渾然未覺有什麼不對一般,含笑應聲下來。
四人一同離了一知小築。
馮霽雯與金溶月各自帶着丫鬟走在前面,金亦禹想到肄業考上和珅所為,忽來了興致要同他攀談一二,便主動出聲問候了兩句。
面對這位金尚書家公子的『放低身段』。和珅並未表現出絲毫受寵若驚的情緒來,面上風輕雲淡之色不改,只放緩了腳步。二人邊談邊往前緩步行着。
一知小築內,丁子昱也未有多留。
他不比常常出入袁先生府邸的金亦禹與和珅等人,他從未見過袁夫人,作為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男子。他萬沒有宴前便去私自拜訪的理由。加之不願過多地叨擾袁枚與馮英廉這對知己好友的相聚私談,便尋了想去花園賞梅的藉口要出去走走。
袁枚點頭應下,又交待了一名侍童為其帶路。
丁子昱經過一直立在那裏的馮舒志身邊,笑着問了一句他可要一同前去賞景。
他本是怕馮舒志留下來會覺得拘束,故才有此一問,可不料他這個學生卻十分不領情地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
丁子昱笑着點點頭,抬腳兀自離去了。
「子才,我說……你這師傅做的。似是越發不稱職了啊。」堂中除了馮舒志和一名伺候的侍童之外,再無其他人在。馮英廉抿了一口清茶後,抬眼看向袁枚說道。
他的口氣並不重,聽起來不過就是好友之間的調侃。
袁枚面上的笑意卻是淡了淡。
「學識易授,本性難教。」他笑着喟嘆一聲,搖頭道:「年輕人嘛,心高氣傲起來,分寸向來是最難拿捏的。你說我護短也罷,可做師傅的,沒有不盼着徒弟好的……她是個聰明敏銳的孩子,經此一事,想必多多少少會有悔悟的。」
「得,就你大道理多。」馮英廉很沒有氣度地氣哼了一聲,道:「合着就把我家月牙兒全當作是你教徒弟的靶子了?」
袁枚哈哈笑了兩聲,玩笑問:「那你說如何是好?這麼着吧,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陪我走上兩局!」
老爺子不好圍棋,偏愛象棋。
「早便料到免不了要陪夢堂公廝殺兩局,棋盤都早早備下了!」袁枚笑着起身,拂袖一指明亮的隔間兒:「夢堂公,裏邊兒請吧。」
二人這便移步去了隔間內。
至於究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