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之素年 第三章一封書信有離別
曲江南城青氏府上,一古稀老人坐在院中,拿着一個信封仔細的端詳着,其側一小侍女恭敬的站着,那老人一身粗布衣裳,鬢髮花白,面容褶皺,像極那城村外田地里的老農。
「混小子你又是想玩點什麼花樣?」笑言間老人抬起顫顫的手,小侍女忙道:「陳伯讓我來吧!」老人望了望一側的小侍女,露着慈祥的笑容點點頭便將信封遞了過去。
小侍女忙將信封拆開,將信遞於老人後低着頭怯怯道:「陳伯都是我不好,沒能看住少爺.......」
「呵呵,無妨,無妨。」老人拍拍其那低着的小腦袋,然後將信舉在頭頂透着光看到。
「老頭兒:
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那麼說明我已經失敗了。
抱歉,又坑了你一次,被你養了這麼些年,如今拍拍屁股便走了你可千萬挺住別給氣死了,爛攤子也丟給你了,對外解釋找理由時你便隨口杜撰吧。
我走了,你年紀大了,就不要出來找我,也不用為我擔心,新時代的四好少年沒那麼脆弱。
我想變強,這個欲望比曾經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所以我要走,我要走出這座城,我不知道腳下的路通向何方,我不知道路終點在何處,但我仍然要走,她曾說過,站在原地的人,總是會覺得無措!這話,現在我表示贊同。
東街賣紅薯那家子孤兒寡母,無依無靠,生活艱苦的很,你派人暗中照拂,可不要敲鑼打鼓的去假行善,你再怎麼也是屬於老地主大資產階級般的人物,這點小事也不算讓你為難,我欠你的多了,你便拿個賬本記下吧,不過我估摸着也是還不清了。
我會回來,當我找回我失去的,我就回來!
小子青暄留」
老人帶着笑意將手中書信折起放入袖中,老人做每個動作都顯得十分遲緩,好像費勁的很,然後緩緩站起,旁邊的小侍女忙上去攙扶,遞上一根青青的竹杖,老人一手持着竹杖向前緩緩邁出一步,瞬間失去了蹤影,留下一痴傻在原地的小侍女久久而立。
......
穿出人群,走出嶺風學院,青暄沒有返回青氏府上,而是徑直向城外走去,步履堅毅,他目光眺望着遠方,好像望見了那遠在天邊的巨城。走到城門口青暄終是停下了腳步,回望這座他生活了十數年的城池,有些落寞的嘆了一口氣道:「我不能站在原地!」言罷轉身擠入出城的人流中不見其影。而在那曲江城外,江岸樹下一位素衣少女靜靜地望着走向遠方的少年,目送着他漸行漸遠。
......
烈日炎炎,河風陣陣,長渠江水流湍急,寬闊的江面行船之人寥寥無幾,一艘小船上,一位青衫少年擦拭着手中的長劍嘴裏卻沒消停的在念叨着。
「死奸商,最好別讓我再碰着你,不然小爺非剁了你不可,削鐵如泥?無堅不摧?這他媽才幾天就鏽了?蠢貨啊!鑄劍就不知道用點什麼金屬鉻麼?再不濟你也要刷層漆啊!沒質量你總也要有賣相,去你大爺.......」
望着青暄這般無賴模樣撐船的大叔不禁好笑道:「小兄弟你這人可真有意思,你現在就是將這一江魚蟹都罵死了,那騙你的商人也照樣逍遙,何必浪費着力氣不是?不過你說的那金屬鉻是什麼東西,我可是聞所未聞吶。」
青暄搖搖頭道:「最近幾天頗不順心,借着這事我也撒撒悶氣,至於那鉻麼是我家鄉的一種特殊的金屬能夠抵抗鏽蝕。」
撐船大叔一驚道:「世間竟還有這般神奇的事物,今日也是長見識了。」
青暄笑了笑不在這個問題上做多解釋,望着江水,想到自己已經沿長渠江行了有七日之久了,便開口問道:「大叔啊,我們沿江行了七日,這如今我們是到了那方的界地了?」
「哦,我估摸着應該離那三蒼界是不遠了,過了那三蒼界再行一天的水路便能到天蒼城了。」
「終於是要到了麼?」青暄朝北方遙遙望了一眼,轉而向那撐船大叔笑道:「大叔我們這一路行來都未曾遇到過那些河中凶獸,看來這些年官府的治理還是有不錯的成效嘛!」撐船大叔聞言只是搖頭,看樣子是不敢對官府作為稍加評論。其從麻衣口袋裏摸出一把旱煙煙斗,點上火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像是吐着胸中的怨氣,而後嘆息道:「這餬口的水上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這兩年不僅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