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問他：「你和小九……怎麼回事？」

    夜煜斯抬眼，沉聲說，「您已經知道了？」

    「嗯。」昨晚夜霆爵把什麼都告訴了她，當時她很震驚，問夜霆爵為什麼才告訴她？

    之後才知夜霆爵也是剛知曉不久，本不打算說，小九一直沒有消息，他覺得該讓她知道了。

    「你真的喜歡小九？」夏潼擰着眉，「我指的是愛，不是兄妹之情！」

    「是。」他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如實說出自己的內心感受，「我承認，在小九告訴我真相之前，我們之間僅僅是兄妹！當然，我喜歡她，但也僅限於親情，我從未往男女之事上想過！……」

    「後來，我知道了真相，一時也是無法接受，畢竟二十幾年都把她當作妹妹看待……」

    他劍眉深鎖，表情有掙扎與糾結，「那晚我考慮了很多，儘管不肯定到底對她有沒有超出兄妹的感情，但我能肯定，如果那天晚上的女人是小九，我心裏會開心得多，至少沒有排斥與憤怒！我想，我是喜歡她的，所以跟她說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告訴她，我們可以試着交往，如果真的有緣分，我們會走到一起！」

    說到這裏，夏潼沒有表情，眉頭微微擰着，繼續聽他往下說：

    「我們的發展並不順利，說實話我有顧慮，心裏時常一個聲音提醒自己她是妹妹，所以潛意識不會對她做出親密的舉動……」

    「小九的性子，不會有耐心等你慢慢適應。」夏潼一針見血，非常了解女兒。

    「對，您說得沒錯，她開始主動，但每一次似乎我都傷了她的心……」回想過往，夜煜斯內心倍感自責，「後來她離開了，我在想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我不該讓她走，那麼今天她也不會失蹤！」

    「煜斯……」見他低頭，表情自責而痛苦，她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像小時候一樣，她單手摟住他的肩，「這不怪你，你也沒有錯！二十幾年一直看作妹妹的人，突然要你把她當愛人，的確需要時間，只要你真的愛她……」

    「她失蹤的這幾天，我體會到了這二十六年來最煎熬的日子，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側頭，看着母親溫和的眼，所有的剛毅在這一刻瞬間崩塌，「……我從未如此恐懼，害怕如果沒有了她，以後的人生會怎樣？我不敢想……真的……」

    他突然頓住話，竟是有些哽咽了，這讓夏潼震撼。

    從八歲過後，這個兒子就變得越來越冷漠，不太喜歡與人親近，就連她也沒再見過他脆弱的一面，此時此刻，為了小九，竟然情緒如此失常！

    「我很開心……」夏潼手壓在他後腦、輕輕撫着他的髮絲，眼裏有淚光，「我很開心小九會愛上你！真的，煜斯，你們能在一起是小九的福氣！」

    她嘆息一聲，露出微笑，「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你的人品與性情我最了解，你值得小九託付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