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節婦 第三十七章新案與舊案
「您的意思是李家的人?」老許皺了皺眉「如果真是李家,那他們也太囂張狂妄了。因為小姐一死,任是誰都會把帳算到他們李家頭上。就從這一點來說,根本說不通,李家可是要臉面,要名聲的人。」老許顯然不贊同高老爺的推理。
「明知不可為卻為之,反其道而行之!豈不是人人都會像你一樣懷疑不是他們嗎?」高老爺眼裏閃爍着淚花,擺了擺手。
「老爺,您不覺得小姐與當年秋夫人的死如出一轍嗎?」老許終究說出了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與懷疑,聲音有絲不明的顫音。
「秋夫人?哦,當年平太守的如夫人。對,也是這般,我記起來了。」高老爺從傷心與憤恨中回過神來,記憶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季。
那一年,正是冬至吧。還是永寧府太守的平先知帶着如夫人秋氏回鄉祭祖。
當晚自己賠盡小心,殷勤相待,因為平太守不日將任轉運鹽使司任同知。
自己那時政績卓著、官聲良好,是很有把握從七品的縣令升任到六品的州同知的。
雖說同為同知,平太守卻會比自己足足高出兩級。所以,自己小意的近乎卑躬屈膝!
那晚杯觥交錯、賓主盡歡。直到三更才散去,自己在睡夢中也是帶着笑意。
然而第二天早晨,平太守卻發現自己最寵愛的如夫人秋氏吊在了房粱上。一縷香魂歸了地府、千嬌百媚的佳人竟比夜叉還恐怖幾分。
平太守在惱怒與傷心中發現,秋氏一介弱女子根本不可能躍到房粱上,將自己自縊而死。這只能說明,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有一個身手不弱、又膽大包天的賊匪為患。
自己下令當時的捕頭許松限期破案,給自己、給平太守一個交待。然而,此案卻成了一樁無頭公案,沒有仇家、沒有丟失財物,沒有作案動機。追查數日,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平太守在不滿與氣憤之餘,遷怒了他們,把心中的怒火盡情的渲瀉在他們身上。
自己斷了前程,到現在為止,仍是一名小小的七品縣令;許松更是從捕頭成了牢房裏辦案不力的囚犯,出來後更作了一名縣衙的伙夫。
回憶至此,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許松,若是你不甘心這麼多年的忍辱苟活,我便給你個機會!」
許松沒有答話,僵硬的站在哪裏,眼裏閃過一絲迷茫。
「我想,你並沒有忘記秋夫人案件帶給你的恥辱。不然,你也不會直覺地判斷出麗兒的案子跟秋夫人的案子有關。」高大人緩緩說道,用一種信任而嚴謹的目光看着他。
許松微駝的背挺直了,眼裏慢慢充滿了堅韌之色「全憑大人作主。」
「好、好!我沒看錯人。」高大人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掃過地上的女兒「待,待我將麗兒安置好,再細談。」說着,他彎下腰,抱起地上的女兒慢慢向門口走去。
就在出門那一剎那,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許松急忙上前扶住他。
「唉,我都老了,兒子是傻子,女兒死了,妻子是個經年的藥罐子。一無所有的我,還有什麼好怕,好忌憚的!」他一邊說,一邊抱着高麗走向後院。
張家的西廂房裏,張雪瑩正拿着一個木頭人比劃。
這是一個木製的人形,有頭、有軀幹、四肢。卻是全身上下光溜溜的,上面用很細的筆標註着一些點。
張雪瑩嘴裏念念有詞,手中拿着一根細長的繡花針不停地扎着,手法相當嫻熟,又快又准。
她抿着紅唇,神情專注無比。
「小姐!」喜鵲開門走了進來,看見她的動作皺了皺眉「您在詛咒誰呢?又扎小木人?」
張雪瑩……!
拜託,自己在記穴位圖好不好?外婆祖上相傳的金針療法可不能斷送在自己手裏。
她朝喜鵲翻了個白眼,手中的針快如閃電的扎向喜鵲的手腕。
「啊!」喜鵲嚇得尖叫一聲,感覺手腕處傳來一陣麻癢感。
「閉嘴!」張雪瑩低喝道,手拿着針轉了轉。
「噫!不痛了。」喜鵲好奇的瞪大了眼睛,轉泣為笑。
張雪瑩拔出針,按了按她的手腕「試試看,扭傷的那兒還痛不?」
喜鵲轉動了一下手腕,驚喜的笑了「不疼了小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