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九 第10章奇恥大辱!
騰欲沉默,他不知道此刻要說什麼,甚至眼神都不敢與其對視。雖說他也是被逼無奈入騰家,本來就對這無中生有的內奴資格困惑,不成想出現這等事。
他霎那間便是懂了,卻是更加無可奈何,他面色蒼白,心在顫抖,不知所措。
他的這個內奴資格,是踏在別人的身上過來的,還是自己的朋友的親弟弟,還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還是個身體殘疾的孩子,他的心在咆哮,他不知道怎麼辦。
「你看着我,你在逃避什麼,你說啊!」
「咳咳!」
被李墨攙扶着的王大,連續吼着,不禁一口鮮血噴出,身子一個踉蹌就要摔倒,大量的鮮血灑在地上,顏色,烏黑。
「你如果參加大考,我王大無話可說,可你,咳咳,你有種和我大戰三百回合,咳咳咳。」
鮮血淤積了他的嘴角,面色青黑,死氣瀰漫!
「別說了,再這樣下去,會死的。」
李墨淚眼朦朧,同時冷冷的看了一眼騰欲,「你走啊,你這個兇手!」就算是這樣,他也留下了淚水,和王大一起滿身悲涼。
「砰!」
騰欲直接跪倒在地,慚愧的看着王大,眼圈通紅,淚水奪目而出,深深的一拜,額頭挨着地。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這黃金比的了命麼。
他能想像到,那如修羅場般到大考,一百多個仙奴的相互廝殺,只為證明自己可以活下去的資格,以王大的體格本是佔優勢,畢竟都是仙奴,不會術法,全憑肉搏,但如果再背着弟弟,不僅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背後的弟弟不被受傷,其艱難程度,可想而知,不言而喻。
「對不起!」
騰欲在懺悔,那是發至心扉的深深慚愧,只是,王大沒時間了,他呼吸急促,雙眼翻白,口吐白沫,本就重傷在身卻因為激動而復發!
李墨手忙腳亂的將地上的藥袋打開,一股腦的倒在王大的嘴中,藥似乎很是神奇,瘀血漸漸止住了,臉上有了一絲血色,許久,王大長長呼了一口氣,艱難的站起,右臂倚在李玉身上,從跪倒在地的騰欲身邊。
「你可知道,王大已和廢人無意,沒有人會在意一個仙奴的生死。」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李墨說着說着便又哭了起了,黑瘦的身子是那麼渺小,在這空曠的街道里,風吹起,更顯悲涼!
騰欲早已無言以對,只能保持沉默。淚水大滴落下,佈滿了地面。
他們,漸行漸遠!
他們,如兩條交叉的線,在這一剎那後之後,似乎再也不會相遇!
他們,如斷了弦的琴,縱然補上,再也彈不出那種,如初的感覺!
他們,如癒合的傷口,縱使歲月流逝,傷痕永在!
腳步聲越來越小,騰欲久久後抬頭,只是眼中再次迷茫,前方如失了去路。
他又怎能不懂內奴資格的意義呢,早在那晚和楊文暢談時就已然了解,內奴,是大家族的奴僕,相比外面,內奴不用再精疲力盡,不用再風餐露宿,不用再生死無常。
或許依舊卑微,但卻可以過的相對安逸,在大家族裏,內奴一般會成為僕人,或者是藥童,運氣好的,甚至可以成為一些弟子的隨身侍從。
如王大的弟弟,就算殘疾,當個看門的僕人還是可以的,只是,這一切,都被自己奪了去。
路中無人,天色漸暗,又或許沒有人理睬他們卑微的世界,如同螻蟻般可有可無。
騰欲慘笑間,右手不禁緊握,「我不要這個名額又如何!」目中瞬間有了堅定,步伐急促,他要見騰家家主!
雖知很是渺茫,很不現實,甚至是可笑,幼稚,但就算這樣,他也要試一次,去償還自己所犯下的錯,不能讓自己繼續懺悔下去。
並且,一直所困惑的那句話,什麼是「同根生!」
只是,主峰之大,堪比一方平原,盲目中便在諸多樓宇下迷失了方向,憑着敏銳和直覺,許久才看到當日那山,山頂之殿,在月光下忽隱忽現。
山下有偌大廣場,恢宏大氣,似由一塊巨大的青玉砌成,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廣場對面有四座高台,通體漆黑如墨,龐大無比,左右各二座,中間一條青玉石階順山勢扶搖直上,山腰上,似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