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羅春 第072章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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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大勇他們呢?怎麼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終於在礦道里找了個隱蔽的角落,顧伽羅已經精疲力盡,身體搖搖晃晃,幾欲要跌坐在地上。最後關頭,齊謹之拼盡全身的力氣,雙腳用力撐住地面,反手抱住顧伽羅的身子,好容易才將兩人堪堪穩住。
歪歪斜斜的依靠在髒兮兮的牆壁上,齊謹之調整了下呼吸,沉聲問道。
「方才有十來個亂兵進入礦道搜索,齊大勇他們分頭去引開敵人,並悄悄的準備結果了那些人,」
顧伽羅接連喘了好幾口粗氣,然後才緩緩說道:「我擔心會暴露行跡,所以就跟他們商定,分開來行動,幸而這礦道四通八達,即便那些亂兵進來,也無法很快找到咱們。」
計劃很不錯,唯一漏算的便是齊謹之昏睡的時間太長,顧伽羅一個柔弱的女子,硬是扛着他在礦道里穿行了半個多時辰。
如果齊謹之再不醒來,顧伽羅估計也走不動了。
她到底是個養尊處優的豪門貴女,雖然會些功夫,體力也比尋常內宅婦人強一些,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顧伽羅能堅持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大爺,麻醉藥的藥勁兒過去了,你、你的傷口是不是很疼?」
顧伽羅穩住了呼吸,又開始擔心起齊謹之的傷勢來,一手撐着牆壁,緩緩的走到齊謹之身邊,小心的看着他的右臂。
疼,非常疼!任誰被挖去那麼一大塊肉,他都會疼啊。
齊謹之卻強忍着蝕骨的疼痛,扯出一絲笑,「還好,比之前好許多。只是阿羅,你怎麼來安南了?還有,那個蕭先生又是什麼人?」
顧伽羅眼尖,看到齊謹之額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兒,他兩腮的肌肉也突突顫抖着,便知道他此時定是承受着極大的痛楚。
伸手將他扶着坐到地上,又掏出帕子給他擦汗,嘴裏絮叨的說:「我聽聞寧太妃沒有在壽宴上動手,就擔心她有更陰狠的計策……大爺,你們都是男人,有時候未必能了解女人的想法,我便想着,我或許能從寧太妃的具體言行中推測出她的盤算,正好又聽說她邀請你們來參觀什麼礦場,心中便生出了不好的預感,所以——」
事實證明,顧伽羅猜中了,寧太妃確實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蕭先生是京中故人的屬下,受故人所託,這才對咱們夫婦多加照拂,」
顧伽羅隱晦的比了個念佛的動作。
齊謹之秒懂,唔,是妙真大師。
他蹙了蹙眉頭,「她老人家似乎非常喜歡阿羅你啊。」
在京中給顧伽羅撐腰也就罷了,如今還不遠萬里的派人來幫她,這已經超出了『喜歡』的範圍,分明就是『寵溺』了。
可問題是,妙真大師和顧伽羅根本沒有什麼交集,兩人仿佛兩條平行線,忽然之間,妙真儼然成了顧伽羅的庇護者,這、這太詭異了。
而且,齊謹之記得很清楚,在他的夢中,並沒有這一節。況妙真寵溺的另有其人,依稀是個姓陶的小官之女。
顧伽羅也面露不解之色,喃喃道:「是呀,老人家對我真是的極好。然無功不受祿,老人家如此待我,我、我總覺得受之有愧。」
齊謹之沉吟片刻,道:「無妨,待咱們回京後,好生回報老人家也就是了。」
不管人家為何如此,他們夫妻卻切實受到了人家的庇護,唯一能做的便是傾力相報。
「對了,那個鄭彪是怎麼回事?母親不是說奸細是封四虎嗎?怎麼還有個鄭彪?」
顧伽羅發現兩人聊天時,齊謹之的注意力被轉移,疼痛好像也沒有那麼嚴重了,於是便沒話找話的問道。
齊謹之臉色微沉,喟嘆一聲,「是我大意了,以為齊家的世仆都是可信的,然而卻忘了人心難測。還是老祖宗說得對,『世上無所謂純粹的忠誠,忠誠只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寧太妃出手大方,動輒許以重利,有些人,自然也就被侵蝕了。封四虎一家是因私怨而心生反意,鄭彪便是徹頭徹尾的被收買。」
顧伽羅不禁擔心,「府內或許還有第二個、乃至更多的鄭彪吧?!」其實不止齊家,剩餘三大國公府里,應該也有不少王府派去的密探。
顧伽羅已經給祖父寫了信,將封四虎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