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秘文 天湖2
眾人御劍來到天湖,星辰堅決不肯讓靈鈺帶她,說靈鈺淨會打擊她自尊,爭一口氣非要自己御劍,也扭腰擺臀顫顫巍巍地飛了來。
溫良向信非請教,「有何不妥請道長明示。」
信非閉目不言。表情凝重,突出的顴骨更顯得整個人冷氣逼人。湖面上吹來瑟瑟寒風,眾人不由地打冷顫。信非伸出右手在半空拋了個圓圈鏡面,左手按在太陽穴,瞬間臉上青筋暴起,額頭上開了天眼,那圓圈鏡里開始有扭曲的畫面。
眾人見到這一幕都驚訝不已,只見一片滾燙的火海里遊動着猙獰醜陋的生物,青面獠牙的白衣人如鬼魅般飄忽隱現,再清晰些,看到紅眼睛突起的妖怪臉正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吊眉毛瞪眼睛的厲鬼嘴邊的肉已經慢慢腐爛,露出豺狼般殘暴的牙齒,一條長舌不時的舔吞綠色的膿水裏蠕動的紅色的血蛆。星辰和靈鈺都跑到一邊吐去了。溫良強忍噁心繼續往下看,那火光四濺的場景漸漸變成冰天雪地,皮膚漆黑的乾屍陸陸續續從墓穴里爬出來,排着隊去遲鈍的敲打墓碑,把自己的胳膊拍碎,緊接着是頭,肋骨,最後只剩兩條殘腿橫在墓碑前,下一個殭屍又重複上面的過程。那些乾屍有人形也有獸形的,但似乎都執行着同一個使命,那墓碑卻紋絲不動堅如磐石。天上飛着的尖嘴鳥和地上跛足劍齒狗不停地等着那些乾屍前赴後繼,然後爭食殘骨。那狗哈着舌頭一會被凍掉地上,自己吃掉還會再長出。最後鏡子裏出現巨型的馬臉的下半邊,那臉像死人的臉一樣慘白,臉蛋上蟾蜍皮一樣坑坑窪窪,兩邊懸着血紅的冰柱。嘴巴向外突出老長,帶動嘴邊溝溝壑壑的肌肉痛苦嘶吼。眾人懸着心繼續看,信非道長一聲喝,用力施法,終於看到全臉,從半截額頭往上被截成不規則的截口,眼睛處是兩個黑黑的大洞,那兩道血柱子是這黑洞裏流出的血淚,讓人看一眼就要被吸進去的視感。鏡子裏的背景漸漸回暖,封凍的冰山融化成滾燙的岩漿,那半截腦子裏開始溢出白花花的蛇,黑孔里血流成河,與蛇一起在岩漿里扭滾着化為蒸汽。到此,信非道長法力用盡,圓鏡幻滅,一切就像不曾發生過。
信非氣若遊絲道:「你們所見乃是天湖底的景象。少莊主,您可知冰火獄?」
冰火獄縱然是阮家禁地,江湖中人想必也是有所耳聞的。所以溫良並不惱,問:「您是說這裏就是?」
信非微笑點頭,說:「我早發現這湖邊氣場詭異多端,故一直在此研究。原來湖底就是冰火獄所在。」
星辰插嘴:「怪不得跟地獄似的。不,比地獄可噁心多了。」靈鈺扶着星辰的肩膀說:「小姐,別說的跟你去過地獄似的。」
溫良道:「冰火獄是阮家禁地,不想在這麼隱蔽難尋的地方。」
靈鈺靈光一現,兩眼放光說:「二哥,我們要不要像上次一樣去闖一闖。」
鴻遠道:「萬萬不可,此地危險更甚龍潭虎穴,剛經過紅宮一戰,我們都損傷元氣了,切不可再戰。」
溫良說:「虧你想的出。你剛才也看見了冰火獄是個什麼地方。祖宗把它安排在這肯定是不輕易讓人進的,再說進去幹嘛,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爹,你當咱們遊山玩水來了?」
靈鈺聽出溫良語氣里的氣憤,也知道自己錯了不再言語。忽而說:「信非你領我們到這裏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嘛,難道我爹在裏邊?」
信非搖頭說:「並非如此。百年來人只知冰火獄存在卻不知何在,即便是莊主也是不知道。我說的沒錯吧,少莊主?」
溫良答道:「所言不虛。冰火獄不僅是阮家禁地,更是人間禁地。爹說過冰火獄和瞞天堂的機密關係到天下蒼生的安危,所以我們的祖先尤戎守着這個秘密直到去世也不曾透露。沒想到機緣巧合卻被信非道長識破了。」
信非道:「當年屠龍聖戰可不止阮家在祖先出過力。知情人當然也不只一個尤戎。」
溫良驚訝,這個信非究竟什麼來歷,剛想張口問。信非早料到,只是無可奉告地搖着頭。溫良就知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情,知道定不會告訴他便不再追問。只是說:「今日的發現也不知是福是禍,但總歸心裏都有個預防了,也算大功一件。有勞信非道長了。」
靈鈺低頭之間看到星辰腰間的攝魂玉上刻着「水星辰」不覺好笑便問她,「你什麼時候隨我姓了?」
星辰答道:「哎呀,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