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馬大唐 第二二一章阻撓
楊慎矜撫須微笑,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結果。李邕的案子不算什麼,來之前一個最大的目的和挑戰便是要逼得李邕出來證明杜有鄰的罪行,因為即便有了柳績的舉報,其實對杜有鄰構不成致命的威脅,也無法將事態擴大。
原因很簡單,柳績的話沒份量,人微則言輕,再加上以柳績在京城的人品和口碑,以及同外父之間已經半公開的矛盾,這種揭發很容易被認為是泄私憤,也很容易便被反駁。但若是李邕出面舉報,那便截然不同了。李邕是杜有鄰的好友,又是地方大員,更是大唐名士,他的話的份量和柳績不可同日而語。李邕一出面指證,基本上便坐實了案情了。
既然李邕已經畫押,接下來的一步便是李邕出面證明杜有鄰的那些所謂交構東宮妄議朝政的那些所謂的罪證了,楊慎矜決定乘熱打鐵,命人撤了狀紙後高聲道:「好,李邕,你有這認罪的態度這很好,總算你還沒有糊塗。挪用公錢的案子基本上可以了結,那麼現在本官問你,杜有鄰和你交往時過些什麼樣的話,有些什麼樣的企圖,做了些什麼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需得如實招來。」
事已36363636,m.★.co□m至此,李邕也任人宰割了,慘白着臉低聲道:「罪官遵命便是,堂上發問,罪官知無不言。」
楊慎矜伸手從袖筒中取出一張紙來,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關於對杜有鄰言論的指控,打算照本宣科一句句的讀出來,並讓李邕承認杜有鄰親口過這樣的話。這種辦法是楊慎矜獨創的審訊手法,簡便快捷,快刀斬亂麻。
王源看在眼裏,他已經不能再沉默下去,因為這已經是自己的底線。無論李邕的案子涉及到什麼官員,哪怕是一竿子將李适之等人盡數打落水中,對於王源而言那也是能夠容忍的。但一旦要將火燒向太子,王源必須站出來阻止,這是他這一趟前來的終極使命。
「慢着。」王源開了口。
楊慎矜愣了愣,他幾乎已經忘了身邊還坐着一個查案副使,剛才這一瞬間他已經將這審案大堂當成了一言堂,完全沒有想到王源會突然出聲話。
「王副使,你有何話麼?」楊慎矜儘量讓自己和顏悅色,他不想再這節骨眼上和王源翻臉。
王源微笑道:「是這樣,我覺得今天的案子暫且審到這裏吧,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吃飯休息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王副使,案情就要明朗,此刻怎可半途而廢?再雖然已經到了中午,但為了辦案餓那麼一會又怎樣?在堅持一會兒,王副使要真的餓的不行的話,我命人送些心茶水來你坐在一旁享用便是。」
王源搖頭道:「楊尚書你非要逼着我出緣由來麼?我可不是因為肚子餓了,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急着結案而混亂了案情。」
楊慎矜道:「此話怎講?案情理得清清楚楚,何來混亂?」
王源道:「我在旁一直聽着,知道是怎麼回事。挪用公錢的案子先審完才能去挖別的案子,前面的事情還沒了結,怎地開始問杜有鄰的案子了,這不是混亂是什麼?」
楊慎矜皺眉道:「王副使你神遊了吧,難道你沒看見剛才李邕已經全面招供畫押了,這還不算審完了麼?」
王源笑道:「我當然看到了,但這可不算審完了公錢的案子,還有重要的人證沒到場,這畫押畫得未免太倉促了些。」
楊慎矜冷聲道:「你的是誰?」
王源道:「剛才不是有人指控李邕和淄川太守裴敦復之間互相揮霍財物,還醉酒之後了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嗎?這些都一股腦兒包括在剛才的供詞裏,這便不妥當了。涉及裴敦復的事情應該帶裴敦復到堂來才能確認,否則豈不是案情的疏漏之處?就算這一切都是事實,但從程序上是不完善的。所以,嚴格來,雖然李邕畫了押,但這案子卻遠遠沒結案。須得加上裴敦復的審訊畫押供詞,才算是真正的了結。不知道我的對不對。」
楊慎矜愕然,這可不是楊慎矜自己無意的疏漏,事實上他很清楚這一。只是去拿淄川太守的人手恐怕要到晚上才能抵達,他為了趕時間不得不略過此節。本想着王源對審案的事情一竅不通糊弄過去拉倒,但沒想到王源一也不糊塗,直接指出了這一。
楊慎矜想了想,起身將王源拉到一旁低聲道:「王副使,你何必吹毛求疵。案情已經明朗,難道你非要耽擱這麼時間麼?你不想早些了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