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風煙路 第1690章 烈日灼雪,疾風驅煙(2)
危如累卵,金帝認清了戰場形勢卻遲遲不肯鬆口,源於曹王府是欺君抗旨之罪豈能輕易諒解?
不誠是相對的,林阡的擔憂短期內也是多餘的——戰狼可不像完顏永璉那麼純粹,賣力不太好的事情為什麼要傻到去干?對他而言,曹王府二線兵馬要保全,一線的也一個都不能少……所以,戰狼並不樂意主動幫金帝的忙。
自從泰安決戰結束後,戰狼就已決定要隔岸觀火休養生息,曹王府既成「金朝反賊」那就心安理得做個夾在金宋之間的攪屎棍又如何?那不是亂臣賊子的自由?!然而沂蒙首戰,雙頭怪和余相濡的死傷又提示着戰狼,似乎應該真心實意地去給金帝補一口血……
但關鍵時刻戰狼卻猶豫了,不僅因為金帝沒撤銷拘捕令、仍舊將曹王府當作第二勁敵來對待,也因為他看得出完顏天驥、完顏承暉、完顏賽不那些人才如果換個主帥穩紮穩打還能看,所以鐵石心腸地通過朱雀回復紇石烈桓端:「我等繼續按兵不動。」
戰狼的猶豫和狠心,間接給了完顏匡接手機會,剛巧遇上南宋蝗災而白撿個「福將」名號;隨後,繼續通過好運迎來了「三足鼎立」,從而在一心示好的金帝面前刷足了好感度……然而,德不配位必遭殃,完顏匡雖比衛王穩了不少,卻仍然不是各路金軍心服口服的對象,能調整節奏卻不能保證秩序,尷尬程度堪比三國時期討伐董卓的十八路諸侯之首領袁紹——
大金群雄,紛亂在即……
金帝不誠、戰狼猶豫,正中林阡下懷,完顏匡撿漏、女真群雄並起,亦是林阡願見。
這個眼看快散架的金國就如同迴光返照一般,雖說夔王衛王兩個主帥不堪一擊,卻湧現出了一批又一批出類拔萃的將才,在這場保家衛國的第二次沂蒙大戰中,不管有無私心都當得起「棟樑之材」「擎天之柱」「大金未來」——
但由於不合時宜,他們無一例外被林阡廢除武功、挫傷銳氣、或攪渾了命途。
若說衛王統帥大金時林阡還是靠飲恨刀囫圇群攻、殺傷更多的可能是真龍套,那麼此刻便是林阡對他們每個有能力之人的針對性攻破,越有能耐的越要破,
結局一目了然,完顏天驥和胥鼎皆至強弩之末,一個遍體鱗傷一個心力交瘁,蒲鮮萬奴則由於不能被委以重任而又無法建功立業而鬱郁游離,
素來勇謀兼備的完顏賽不亦被打亂陣腳,竟附和按察司關於「盜賊潛匿泰山岩穴間,不如伐盡泰山林木以捕盜」的奏請,說要在沂蒙、青濰、膠西等地大肆推廣,也虧得完顏承暉斬釘截鐵地奏止了這種病急亂投醫的做法,可惜承暉縱然尚存理智,也一樣對剿匪困局束手無策,誓死保護金帝的他心灰意冷連棺材都準備好了,
紇石烈執中,這一仗則仍然遊走於林阡刀鋒的最邊緣,因此得以保全實力去找另一個人傍上。那正是金帝治理黃河期間,執中曾通過潞王、胥持國一度有過交集的李妃,她向來在金帝的後宮中屹立不倒,執中不找她討好找誰?前線嘛是肯定躲得越遠越好的,亂世能人輩出反正又不是我胡沙虎。
黃摑輕鬆賦閒,冷眼旁觀亂世,生而為鼠,偏要找貓打架,不折你們折誰。夜觀天象,我大金國祚綿長,唯一可期正是曹王再起。
元兇王爺?依然毫無建樹。七月十四隨衛王一起慘敗後,夔王的短缺就已經暴露無遺,「志大才疏,自命不凡」,那曾是夔王用來形容完顏匡的,此戰,完顏匡作為唯一一個在打林阡時忽然林阡不戰而撤從而大獲全勝的金帝寵臣,終於可以笑着把這八個字還給他。然而,就在取代衛王和夔王成為主帥後,完顏匡發現手底下的人全都不聽自己話,繞過自己去打林阡的群雄雖然並起卻起起落落……這才教完顏匡突然收斂了笑,發現了,好像,三足鼎立是林阡的放水,他的終極目標是想到這一步?所以在林阡的眼裏我也是個工具人?!
是的。感謝完顏匡配合蝗蟲,給了林阡精準打擊大金群英的機會。
七月十七,大金的豪傑或權臣終於為了爭當曹王第二而內鬥外戰得打破頭,最終第三方第五方第六方第無數方全部、同時陷入水深火熱。此戰結束後金帝將會發現他無人可用,大金氣數已盡無力回天,強將死絕,忠臣叛盡!
原還坐山觀虎鬥的戰狼隨意一瞥,陡然一驚,暗叫不好,跟我預言的不一樣?什麼蝗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