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不是 第九十九章
原來你不是
目測明兒皇宮裏就會傳出謠言:大理寺卿君長知除了查案辦案審犯人之外,還有一個別的附加功能,那就是「□□惡犬」。
眾人紛紛散開,君長知淡定一步上前,然後奇蹟就發生了,那上一秒還呲牙咧嘴見誰咬誰得了狂犬症的狼似的矮子錦衣衛,這會兒忽然就變成了哈士奇——蔫了吧唧可憐兮兮地看着君長知伸手將她腰間的繡春刀拿下來,又摸了摸將她腰間的腰牌摘下來,期間她還象徵性地躲了躲——
君長知道:「躲什麼?」
白朮道:「痒痒。」
君長知道:「忍着。」
頓了頓又問:「身上還有什麼?」
白朮搖搖頭道:「沒了,衣兜里還幾個銅板算不算?」
當然算,於是君長知伸手去摸——白朮就看着那又白又漂亮的手向着自己的胸這邊伸過來,雖然是旺仔小饅頭可是那他媽好歹也是胸啊,趕緊「唉唉」了倆聲躲了躲——君長知縮回了手,掀起眼皮子淡淡地掃了眼這會兒事到臨頭還要財迷的小鬼,忍不住開口嘲諷道:「這點錢你帶着能在黃泉路上買糧食?」
白朮:「……」
兩人之間的氣氛和諧得就像是過家家似的——要不是現在其中一個被五花大綁綁在刑架上,人們一點也不懷疑他們到底是來幹嘛的……獄卒看熱鬧看夠了,也不想在這繼續瞎狗眼,君大人怎麼審犯人他們也沒權管對不對?所以索性就就紛紛拿了筆墨紙硯在他身後,放下一群人就出去了。
就留下個負責記錄的官員一屁股坐下,今兒個上職的主薄姓孫,年約四十有五,此時只見他麻利地刷刷在一嶄新的卷宗上記錄下年號月日,隨即便懸腕,手中筆虛空於卷中之上,只待不遠處大理寺卿親口問話——
此時君長知沉默半晌,轉身取過鞭子按照規矩浸濕了鹽水——原本到這一步還算一切正常,卻沒想到君長知重新回到這跟前,盯着面前的錦衣衛沉默了一會兒,語出驚人道:「衣服脫了罷,免得稍後布料弄傷口裏,清理時候再遭一番罪。」
白朮:「…………」
孫主薄:「…………」
在白朮極度無語之間,孫主薄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額間的汗,也不知道是在驚訝自家大人如此「體貼」的好,還是在驚悚他這般孟浪的話好,哪有上來鞭子還沒落下去,就商量着問犯人要不要脫衣服的,而且還是「商量」,要放了平日,直接扒了也就罷了。
正當孫主薄蛋疼之時,卻沒想到那錦衣衛更是要雷死個人似的問:「你就不能不打我?我真沒什麼好說的了。」
君長知:「你什麼都沒說,怎麼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白朮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不過她沒什麼好說的也確實是事實,於是沉默下來,順便這會兒她被吊得高,目光輕易便從君長知的肩頭越過看見了坐在他們身後的主薄,這會兒已經是這位大叔第三次撈起袖子擦額間的汗了。
君長知見白朮不說話,索性用手中那粗糙的、泛着刺鼻血腥氣息的濕漉漉地鞭子輕輕挑起面前那小鬼的下顎,淡淡道:「時間,地點,人物,結果,動機,以及同謀。」
白朮想了想:「今天,胭京樓,我和西決——你們都看見咯;圖紙給他了,假的——不過你們不信;同謀沒有,神兵營的張大人不知道我拿了他的圖紙,那傢伙最多算是……賣國未遂?」
&倒是『遂』了?」君長知諷刺道,「還挺驕傲的是吧?」
這語氣隱隱約約聽得出一點兒怒火在裏面,白朮不敢隨便亂答,索性沉默,片刻之後,感覺到在她下顎磨蹭的那顯得有些粗糙的鞭子拿開了,與此同時,君長知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還漏了個動機,你什麼時候跟那西決勾結上的?他承諾與你什麼好處?」
「……」突然被聞到了重點,白朮咬緊了牙,搖了搖頭,吭吭哧哧地說出一句,「他承諾給我黃金萬兩,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白朮話語剛落,就剛感覺到君長知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變得更加輕蔑了些:「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這是要娶你過門談聘禮呢?」
白朮無語,與此同時,她看見在他們身後,孫主薄第五次舉起袖子,擦額間的冷汗。
孫主薄道:「君大人,這個,這個不用記了吧?」
君長知頭也不回,唇角微微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