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不是 第七十八章
原來你不是
牛銀花:「…………」
見牛銀花滿臉放空,白朮表示完全理解自己當做哥哥快要十年的人忽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姐姐」有多麼地毀三觀——要是誰告訴她她妹是個男孩她可能第一反應也是「菜刀在哪」……於是這會兒也對牛銀花不多做勉強,放開她的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道:「……你自己消化下吧,門關好,我先把臉上的面具取下來,這會兒掛臉上痒痒得很。」
沉默片刻,牛銀花摸摸地看着正手忙腳亂地拍着自己臉的「大哥」,看着她蹦躂着將逃離「魔掌」時胡亂往臉上拍上去的人皮面具摘下來露出面具下那張蒼白的臉,她動了動唇,卻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上些什麼,一低頭便看見,那隱隱約約從她的「大哥」裙邊透出來的血污——原來這就是方才她嗅到的那股血腥氣的來源。
於是牛銀花的臉變得比白朮的更加蒼白,她的胸口劇烈地欺負了下,隨後看上去猶猶豫豫地道:「大哥,你腿受傷了?」
白朮頭也不回地說:「大姨媽。」
牛銀花一怔:「什麼?」
&白朮想了想,「就是癸水。那什麼,妹子,你能去給我要一桶溫水來麼,就讓他們放在門口就行,我洗洗身上,一身的血的流產了似的怪嚇人的……」
事實上是挺嚇人的,至少這會兒牛銀花就已經被她嚇得面無血色了,平日裏挺機靈的一小姑娘現在呆愣在原地像是腳底下生了根似的,臉更是蒼白得和鬼一樣,直到白朮聽見她半天沒反映,轉過身再三催促,她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搖搖晃晃腳下飄忽地要往外走——還沒等她走出幾步卻又被白朮一口叫住,她回過頭,茫然地看着身後這會兒半個身子隱在陰影中的人。
&會兒出去,若有人問你怎麼回事,你就說我一絲慌張便逃回來了;若還有人問你屋子裏怎麼有血腥氣息,你就說我為了脫身在身上弄了個口子,下手狠了點傷口又豁開一個大口子流了許多的血,聽見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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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別跟別人說,君長知也不行……說了咱們全家都要跟着掉腦袋,」白朮站穩了,伸出舌尖舔了舔有些乾澀的下唇,在與便宜妹妹之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片刻後,她這才顯得有些嗓音沙啞地說,「妹子,對不起,拖累你了,當初我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卻是想做的事情就拼着一股氣便做了,都沒考慮後患,現在後悔,卻是也來不及了。」
&沒事。」牛銀花輕聲道,其實這會兒她看上去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也只是眼神柔和地說,「這又不怪你,娘親從小便將你當男孩兒養,你自然是與尋常的姑娘家不同,就連那時候……」
牛銀花話說一半又停了下來。
白朮倒是沒察覺出其中的微妙,現在她只是一心沉浸在自我愧疚當中歉意那是蹭蹭地往上漲,牛銀花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傻愣愣地站在那,最他媽奇葩的是下面還在嘩嘩往下流——那玩意說來就來,前幾分鐘還毫無反應,這下子就像是開了閘門似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白朮只覺得自己的褲子裙子都濕漉漉一片了,難受得很,卻也不好意思催牛銀花乾淨去給自己要熱水。
就在這時,她似乎是聽見不遠處的牛銀花嘆了口氣,白朮茫然地抬起頭,看着自家妹子眨眨眼,忽然覺得這會兒反倒是她才是當妹妹的那個似的,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見牛銀花又道:「你就準備這麼站着讓癸水自由自在地流上四五天?」
白朮:「……」
什麼鬼「自由自在地流上四五天」,妹子你跟君公公學壞了你。
正蛋疼着,便聽見牛銀花道:「你自小被當男孩養,恐怕娘也沒告訴你來天癸該怎麼辦,我一會兒去給你找些棉布來縫製一個,你且等着。」
白朮老老實實點點頭,又仿佛放心不下地補充強調:「還有熱水,我細細,一身血,流產似的……」
&道了,閉嘴。」
似乎懶得再聽這人那亂七八糟的比喻法子,牛銀花挑挑眉,隨即便轉身出了門。
白朮:「……」
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麼酷。
牛銀花離開後,白朮像是螃蟹似的在屋子裏橫着走了幾步,想了想便脫下了外面的罩裙,一低頭,因為身上狂出冷汗,衣服底下那「波濤洶湧」也半掉不掉地掛在那平胸之上……白朮淡定地將它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