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假意在宮中四處走動走動,進行一番所謂的調查後,請求面聖。
何公公徵得陛下首肯後,宣他見駕。繆方進殿後,施禮,說道:「啟奏陛下,屏妃此病名叫赤蟲滿,具有傳染性,幸虧發現及時,微臣已經採取防範措施,宮中暫且不會爆發此疫。但是,想要根治此病非一年半載之功可為,如果屏妃娘娘久居宮中,難免會使整個宮中之人染上此疫,陛下也無法倖免。」
皇上聽後,左右濃黑的眉毛向眉心移動,像是兩條黑蟲要打架一樣,相持不下,一觸即發。
他問道:「朕不明白,為什麼單單屏妃身染此病,而且她還有孕在身,懷有龍種,這可咋辦?」
他邊說邊將目光轉向何公公。何公公手拿拂塵,趕緊鞠躬說道:「啟奏陛下,老奴覺得這並非難事,暫且下旨讓屏妃娘娘歸寧,娘娘的兄長周異大人的府上應該能夠照顧好娘娘的。等娘娘的病痊癒後,再接回宮不遲。」
皇上聽後,說道:「好吧,目前只好如此,只是,屏妃發病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繆愛卿,你有沒有查清?」
繆方趕緊說:「啟奏陛下,臣以為很有可能是屏妃娘娘受到巫蠱之毒。」
「巫蠱之毒?」皇上聽後,龍顏變色,他憤怒且疑惑地問道:「是誰喪盡天良,用如此陰損卑劣的手段陷害屏妃?難道屏妃在宮中有不共戴天之敵?」
何公公說:「屏妃娘娘為人低調,不善交際,老奴沒聽說她同誰有過節。應該不會有人如此害她。」皇上聽後,將目光投向繆方,意思是想聽聽他的見解。
繆方說:「陛下,微臣因為為妃嬪看病,常在宮中走動,也耳聞一些與屏妃娘娘有關的談論。」「哦?快說說看。」皇上頗感好奇,催促他快說。
繆方說:「微臣聽的都是小道消息,無稽之談,還是不說的好。以免招惹是非。」皇上聽後,搖搖頭說:「哎,愛卿此言差異,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小道消息,也是消息,不說出來進行核實,怎知真假?但說無妨。」
繆方答道:「微臣聽說,茜妃娘娘有奪嫡之念,陛下眼下只有太子和鄂親王,茜妃娘娘想要親生兒子鄂親王入主東宮,只要將太子扳倒即可,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深受陛下寵愛的屏妃娘娘也懷有身孕,如果誕下龍子,則鄂親王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所以她必然想方設法要陷害屏妃娘娘。
晳妃娘娘膝下無子,根本沒有奪嫡的念頭,而皇后也不會做下此事,因為太子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目前地位無法撼動。並且對皇后而言,如果屏妃誕下龍子,就使鄂親王多了一個競爭對手,這樣可以通過晳貴妃同屏妃的勾斗,減輕太子和自己的壓力。」
皇上聽後,感到匪夷所思,他嘀咕一句:「她們竟然成天想着這種事情,權力欲太強了,在權力面前,許多看似柔弱卑下的女子也要想入非非。」
接着,他話鋒一轉,問道:「照愛卿說來,這巫蠱之事是茜妃乾的了?」繆方聽後,趕緊誠惶誠恐地說道:「微臣不敢妄議茜妃娘娘,只是,不妨查一查,如若沒有,則還娘娘清白,如若真有此事,則督促茜妃娘娘停止此活動,確保屏妃娘娘,也確保龍子安然無恙。」
皇上聽後,兩條濃眉又接近了一些,差點就要短兵相接了。他有些犯愁,緩緩說道:「難道要到茜妃的儲芸宮去查嗎?」何公公擔心自己主動替繆方說話會引起皇上懷疑,於是沉默不語。
但是皇上見繆方在思忖此事,考慮到他暫時沒有好主意,於是將頭轉向何公公,問道:「何臻,你說說看,朕該如何去辦?」
何公公見陛下態度曖昧,於是遲疑道:「陛下,這——」皇上見他面露難色,勉強笑道:「你說說看,朕如何去查茜妃的儲芸宮呢?」
陛下此話一出,何公公心中有了底,陛下明確同意要查茜妃,只是不知採用何種方式最妥帖,陛下為難的原因其實是對茜妃的哥哥有所忌憚。
儘管茜妃對皇上極盡溫柔,但是皇上對茜妃不冷不熱,因為她的哥哥手握重兵,功勳卓著,朝中一些大臣認為他有些狂妄,屢進讒言,使得皇上對他大為忌憚,感到他嚴重威脅到皇權。他早晚要對其哥哥動手,到時候,茜妃肯定會受到牽連。雖然不至於丟掉性命,但是想實現皇后夢、奪嫡夢,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他要收集一些證據,作為今後貶低茜妃的藉口。
歹毒的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