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藥罐子 74.白家學館拜師
更新:04-21 16:37 作者:遙的海王琴 分類:女生小說
白家學館位於西街文人巷之後,地方較偏但也安靜,正適合於讀書向學。
早在前朝,一位白家狀元高中之後回鄉便遊說宗族出資集籌修建,本意讓族中子弟積極向上努力進學才設立,後隨着出自學館的後輩子弟不斷進士中第,又回饋族中,這才形成了規模。
在如今的白家太爺入閣,兒孫又接連高中之下,夏景帝又御筆欽賜「白家學館」的匾額,名望終於推至最高,讓眾多學子推崇極致。
不過白家學館畢竟是宗族私館,本身與眾多廣開招學的封山學院不同,是以雖常常有人慕名前來,但若不與白家沾親帶故也不會私自授受。雖有名望,但並無多大勢力,更不能同朝廷國子監相提並論。
這本身也是一個自我保護。
林曦運氣好,白氏出嫁女正是嫂嫂。托托關係,倒也問題不大。
林曦他們三人到達學館的時候已經開課,朗朗讀書聲聲聲入耳,在這安靜清幽的環境中猶如韻律之曲滌盪心靈。
林曦忽的心上一動,站在原地靜靜地聽了許久。前世的學校,這種聲音並不陌生,然而在這大夏十幾栽卻第一次聽到這聲音,頓時讓他親切又期待起來。
白書言看林曦臉上雖保持平靜,但眼中的光芒卻越發明亮,心下高興,便拉着林曦一邊走一邊介紹道:「白家學館本只收白家子弟,不過如今本家宗親的年輕一輩並不多,是以也有少數的姻親故友之子前來,但人數也就三十號人不到。雖然人數跟外面的學院無法相提並論,不過學館的夫子卻都是些當代大儒,還有還幾位高中進士的叔伯抽空來點撥,要知道就是如副館長這般的三元及第就有兩位。」
白書言言語中頗為自豪,連沉穩的書謹也是一樣引以為榮。
不過這並不為過,要知道三元及第就是接連奪得解元,會元,狀元之後的榮譽之稱,有時候一個朝代興亡之中都不一定能有一位產生,其艱難程度可見一斑。
白家學館若有兩位坐鎮,自是讓人趨之若鶩,有此可見白家對後輩子弟的期許和投入。
&在榮幸之至。」林曦真誠地說。
&且因學生人數少,年歲各不相同,是以學館講究因材施教,有時甚至能得夫子單獨指導,若是理念相同又有資質,被收為弟子帶在身邊也是常有的事,絕對受益匪淺。」
白書言儘可能地將學館的好處告知與林曦,不過也告誡道:「然而夫子再好,咱們自己也當努力,若是憊懶,他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有位親族便不思進取,常常講課瞌睡甚至擾亂他人,被勸退回家。」
書謹也說:「夫子皆忙碌,能聽他們講學的機會本就不少,你我也當珍惜。」
這是自然,林曦還準備一路科舉考上去。
見林曦面露微笑細細聽他們講述,兩兄弟也頗為高興,「我們快拜見館長。」
白家學館的館長是一位留有一簇山羊鬍的矮個老頭,一臉笑呵呵的看起來頗為慈祥。
進門前白書言已經悄悄地咬了耳朵,館長是旁系的一個二十三年進士探花,後因直言上書得罪當時權傾朝野的閣臣,便被罷了官,於是索性留在學館管教子弟,一直到現在。
&看他笑眯眯的,可嚴厲了。」
進了堂屋,看見館長,白書言在白書謹警告的目光下立刻收了聲,三人乖乖地叩拜。
待白館長點了點頭,書謹便遞上白老爺的信貼,並說明來歷。
白館長呵呵笑了一聲,打量了林曦一番,便對白家兄弟吩咐道:「你兄弟二人今日已經遲了,速去聽課吧,林家小子留下便可。」
&兩兄弟給林曦一個安撫的眼神,便恭敬地退下。
白館長於是對林曦說:「你跟我來吧。」
說着便朝屋子裏面而去,林曦不明所以,只好跟上。
屋後便是內院,連着抄手遊廊,院內種着一小片竹子,如今正是春季,新葉翠綠,頗有生機。
&說你醫術頗為不俗,師從杏林聖手?」
白館長在前面走着,突然放緩了腳步,轉頭問林曦。
林曦便道:「愧不敢當,不過閩大夫的確教導林曦多年。」
&進婦人產屋,雖事從緩急,不過依舊頗為無禮,你可知若不是白家素有清譽,白氏女的名譽便已受損,今後或許常令人詬病。」白館長悠悠地說,語調聽不出高興或是不高興。
林曦微微一怔,雖說早已做好被衛道夫質問的準備,不過還是覺得自己並無錯處,便正色道:「曦以為,人命關天,其他繁文縟節皆是其次。我不求他人理解,不過看表哥與表嫂如今伉儷恩愛,表侄有母照顧,一家和樂融融而非生離死別,這便是最大的正確。若依舊遭人詬病,只能說此人心中本存齷齪之思,即便沒有此事也會有他事,結果皆是相同。況且讀書人本就心中坦蕩,若因他人閒言碎語而亡故性命,也不配讀聖賢書了。」
白館長沒想到林曦洋洋灑灑說了一通,小小年紀並無一點緊張敬畏之意,倒是另眼相看。
&年不懼人言可畏,是好,只是做事不考慮周全即使好心也容易釀成悲劇,幸而永寧侯府開明,兩家將此事已經壓下。你可知閩東瓷山縣王家媳因故落水,被一外姓男子所救,卻被送往家廟,如今生死不知?」
林曦驚訝了一下,接着低下了眼帘。
女子性命是小,名節是大這種事他並非沒有聽說過,當初曾因此猶豫過,不過最終還是因為白氏命在旦夕才冒險一試。後來也聽到過閒言碎語,然而立刻被太夫人和劉氏用嚴厲手段直接壓下,便也未太當回事,只是今後能不去紫竹院便不去了,見到白氏也是恭恭敬敬不多言語。
不過這是當下的民俗陋習,他無從改變卻也不認同,於是便抬起頭來衝着白館長微微一笑,「病患在前,讓我眼睜睜地看着一名女子血崩而死,我做不到。我救活了她,然而她又被世俗的偏見,流言蜚語所殺死,這便於我無關了。又如落水的王家婦,那名外姓男奮不顧身下水救她上岸,便做他所能做的,他是英雄該得嘉獎,最後王家婦的下場又與他何干,明明是不將人命放在眼裏卻將虛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