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律師的愛情烏龍 第三章
那隻「老鼠」——其實我真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了,在我的青春的記憶里並不佔很大的篇幅。如果中學時的生活是一副彩色圖畫的話,我對校草的暗戀就像蔚藍的大海,無邊無際,深沉無比,一直蔓延到我的大學時代。而其他的記憶,基本上就是海上的浪花,唯一能占點面積的就是枯燥的學習,它像海面上的天空,時時充滿烏雲和雷電。
我就是海面上顛簸漂流的小船,僥倖沒被雷劈死之後找到可以停靠的港口。在劈我的眾多雷中,一般都是學習成績。只有兩道雷,與眾不同。一道,是校草考試完了以後宣佈和某女生確立戀愛關係,而那個人並不是我;另一道,就是我在初二的時候寫給校草的情書,被送到校草當主播的校廣播站,被校草當眾念了出來。因為情書上沒有寫人名,所以還被校草以脫口秀的形式調侃了一下文筆,大意是說「如果這是真的寫給男生的表白,以這種肉麻而囉嗦的程度看,該男生很可能在明白這是一封求愛信之前先睡着了」云云,讓我倍受打擊。從此以後,每當我遇到心儀的男性想表白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的措辭很可能「肉麻」「囉嗦」「令人昏昏欲睡」而裹足不前,這也間接導致了我現在「單飛」的局面。
好吧好吧,又是一段往事不堪回首。
後來,在n次同學會之後,記得大概那年我30歲,有個男生喝多了,笑着說:「小小,你還記得蒲英石念得那封情書麼?」
蒲英石就是校草的名字。我傻乎乎的點頭,還覺得這事兒除了我沒人知道。
那男生笑眯眯的說:「嘿嘿,我們都知道是你寫的!哈!哈!哈!」
當時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就炸了,耳邊好像飛來一窩麻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在這群麻雀的叫聲中,我隱約聽清了事情的背後的故事:
蒲英石跟他們一票玩兒的好的男生抱怨每天念稿子沒意思,要是能來個刺激點的就好了。然後有人就說,誰喜歡聽新聞,要是念個情書什麼的肯定有人聽。還有人接着說:最好是大家自己寫的,情書大全上的太沒意思了。反正他們討論來討論去,左達就拿出一封情書,說「我這裏有一封。」,獻出去了。之後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
左達還算地道,沒說是我寫的。蒲英石事後告訴大家,可能是慕曉寫的,他認出了我的筆跡。為了收聽率,蒲英石根本不管同班情誼,惡狠狠地就那麼打擊了我。30歲那年,我對校草的唯一一點留存在記憶里的溫情,也煙消雲散了。同時,在我的記憶里,多了一道並不清晰的灰色影子。
左達?長什麼樣?真是可恨啊!
如今,有個故意搶我車位的人,也叫左達,也在183中學讀過書,倘若是同一個人,這新仇舊恨加起來足以讓我平凡平靜的人生突然暴血了!
攥着方向盤的手上有幾根明顯可見的青筋在突突跳動,我不得不鬆開方向盤讓自己放鬆一下,導航提示目的地快到了。我抬頭一看,愣了——
前面再走500米,不是我那個中學學校的門口麼?雖然如今的校門豪華高大,門口曾經出沒各種野鴛鴦和老師打游擊的小樹林已經被林立的商店飯店代替,但是不管它怎麼變,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來。因為你生命的一部分屬於這裏,當你辨認它的時候,就不會再看外表,而是感覺,是氣質,是閉着眼捂了鼻子從旁邊經過都能感覺到的直覺。
我快速的掃了一眼飯店的名稱:「漫咖啡」。
很有名的一家韓式咖啡店,想不到居然開到一家中學的門口了!
隔着落地窗,我已經看到店裏烏泱烏泱的人群,其中不乏學生的影子。現在孩子,自己還沒掙錢,花起錢來到不吝嗇!我很慶幸自己沒有步入當媽的行列,那樣的人生太悲慘了!
推開門,一個新鮮而深刻的人影撲面而來。左達笑嘻嘻的向我揮手,如同他站在佔了我車位的沃爾沃旁邊一般,帶着天生犯賤的欠揍相,落入我的眼帘。雖然我不記得當年出賣我的左達同學,但如今這個左達同行,依然讓人後槽牙痒痒!
「老同學啊,不記得我了吧?」左達一點也不隱晦,上來就套近乎。看我並無吃驚的模樣,就繼續說:「咱們可是初中同學,說起來也算青梅竹馬,只不過——」他嘿嘿一笑,一臉的賤樣,「咱們班那麼多竹馬,你大概只記住了蒲英石吧?」
好吧,他說對了,我天生臉盲,真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