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得非常厲害，好幾次，都把槍給弄掉了。

    腦子混亂着，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應不應該開槍……

    紛亂。

    上官睿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槍口往胸膛上一抵！

    「把眼睛閉上，像平常練習那樣，扣扳機。」

    關心妤驚倒抽了一口冷氣，驚恐地抬眸，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殺了我，一切就結束了。」上官睿說。

    關心妤機械地搖頭，臉色一片死灰。

    她根本下不了手……

    她沒有辦法選擇……

    「為了知行和孩子，你必須殺了我。」上官睿的手握緊。

    關心妤的手，被半強迫地壓在槍上，雙唇一片死白，始終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她真的下不了手。

    看着關心妤猶豫不決的模樣，上官睿笑了。

    伸手，將她散落在頰邊的髮絲，撥至耳後，低啞地開口，「你遲遲不願意開槍，是不是代表，對我有感情？」

    關心妤抖着唇，看了風離夜一眼。

    她應該斬釘截鐵回答不是的。

    可是，喉嚨上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掐着，讓關心妤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上官睿看着她，幽深黑眸，一片柔軟的光芒。

    關心妤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一晃，整個人跌進上官睿的懷裏。

    風離夜木然地看着上官睿和關心妤擁抱，胸口酸澀發脹，想把他們拉來，雙腿卻仿佛被什麼釘住了一樣，完全沒有辦法抬起來。

    冰冷的手槍，隔在間，磣得胸口有點疼。

    上官睿卻絲毫不在意，靠在關心妤的耳邊，一字一句，緩緩地開口——

    「陸晟紅不是司空聆歌，你才是。」

    關心妤狠狠一震，下意識地想要抬頭，身體卻被上官睿按着，不能動。

    「你的親生父母，是司空經秋和宋海月。」

    「……」

    「我書房裏的照片，是你。」

    關心妤驚愕地瞪大雙眼……

    「心妤，我愛你……一直……」

    「砰！」

    話音落下的同時，上官睿扣下了扳機。

    所有人神經一跳！

    關心妤駭然抬頭。

    上官睿深眉緊蹙，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地失去。

    胸口，一個深深的槍眼，鮮血不斷地湧出來，衣服迅地被染紅……

    「啪——」

    槍掉到地上。

    關心妤僵硬地後退，臉色比雪還要白，手上全是血，衣服上也是……

    驚恐地瞪着上官睿的胸口，一動也不能動。

    上官睿的身體，不穩地搖晃了下。

    上官徹和原野同時衝上來。

    「睿！」

    「睿！」

    「咳……我沒事……」上官睿氣若遊絲地咳嗽着，嘴角開始淌血。

    下一秒，上官睿的身體軟下去。

    「睿！」上官徹白了臉，立刻命人抬來擔架。

    保鏢正要把人抬走，上官睿突然伸手，猛地扣住上官徹的手腕，吃力地開口——

    「炸彈……方建……殺……」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已經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