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抬手看了看腕錶，指針將要接近中午時分，這個時候程琛通常都會打電話過來約她吃飯，想起前幾日已經推了他好幾次，還沒控制住自己跟他大吵一架，程琛多溫和的人的，她怎麼忍心沖他發火呢……

    醒來之後沒看到他，不是沒有失落，只是照以往的慣例，程琛都是既往不咎，現在好像……有點不一樣。

    腦中的思緒萬千，陳遠楠在前面站着，看着余夏眉飛色舞的表情，不禁有些發笑：「怎麼了？趕着下班？譚楚昀那邊今天倒是沒有安排見面。」

    余夏撇了撇嘴：「你等着，還有三十秒程琛的電話就要打進來了，我是去跟程琛吃飯。」

    陳遠楠稍有興趣地合起文件夾，想看看程琛是不是真的這麼準時。

    秒針划過數字12，余夏眼睛緊盯着手機屏幕，等指針再划過數字12，手機還是沒有任何聲響。

    誒……

    不對勁啊。

    「再等等啊，有幾分鐘的誤差也是有可能的好嗎？」余夏說。

    ——

    紅杉集團頂層。

    助理站在程琛面前，猶豫着說：「今天不約余小姐吃飯嗎？」】

    程琛捏了捏眉頭，想了想，失笑，她或許又是跟那個叫譚楚昀的談事情吧，自己又何必湊到面前去再被拒絕呢？她知道的，無論何時，只要她打個電話過來，我不會沒有時間。

    「不用了。她可能在忙。」程琛站起身來，拉過椅背上的外套搭在手上。

    助理站在原地不動，唯唯諾諾地開口：「那個，姚小姐在門口等了一個小時了，您這樣出去，會碰見她。」

    程琛動作微滯了一下，然後才若無其事地往門邊走去：「沒事。你可以下班了。」

    程琛一出到門外，便看見姚麗靈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姚麗靈看見他出來，立刻站起來走過來，笑容有些乾澀：「終於見到你了，真是大忙人。」

    程琛不動聲色地拉開與她的距離，問：「有事情嗎？沒事的話就再見吧。」說着，腳步已經邁向電梯。

    姚麗靈緊跟上，能看出她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說：「想必紅杉最近也遭遇了那未知的危機，我爸爸想讓我告訴你，千盛希望紅杉能夠慎重考慮與千盛合作，共同度過這次的危機。」

    程琛見她說的不是私事，便才看了她一眼，說：「千盛人才濟濟，而據我所知，你是夏琛研發部的人，由你來說，不合適吧。」

    姚麗靈微滯，抬眼盯着程琛：「以我們的私交，我來告訴你，有什麼不合適。」說完，竟覺得自己話音都有些顫抖，程琛，你難道就這樣不顧情面，何必要說這麼狠的話，將我們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

    電梯到了，程琛邁進電梯，姚麗靈也趁空擋一步邁了進來，程琛按了樓層，將手指插回褲袋，才說：「我們的私交？我們只是曾經的師生關係。請不要想太多。」

    不知為何，姚麗靈覺得今天的程琛跟以往的程琛有點不一樣，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發泄在她身上的怒氣，憑藉程琛多年的功力，是什麼才能讓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呵呵，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