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寒眸間瞬間佈滿陰寒，握着白錦瑟的手也猛地加大力道，冷峻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幾近咬牙切齒一般，「別鬧！」

    白錦瑟手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只覺得的整隻手就要廢掉了一般。

    可是她只能佯裝愈發委屈的模樣，哭的更加厲害，緊緊貼在易北寒的胸前，一聲聲地呢喃着易北寒的名字。

    空氣中泛着刺骨的寒意，凍的人發顫。

    夏言抬眸看着兩人「恩愛」的模樣，連嘴角噙着的笑容都帶着一抹血腥的味道。

    她看着白錦瑟挽着易北寒的胳膊，以及他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隨即瞭然地笑了笑。

    「我只是拿走一些東西而已，並沒有怎麼樣，反倒是白小姐，剛才一直惡語相向，我反倒要問你，你每天住着我住過的房子，睡在我睡過的上，用過我用着的東西，睡着我睡過的男人，難道就沒有一種你自己是二手貨的感覺麼？」

    「還有，你別忘記，」她冷笑一聲，眯起眼睛，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他以前已經拋棄過你一次了，你能保證不會有第二次？」

    「賤-人！！」

    白錦瑟氣的臉都變色了，顫抖變形的聲音裏帶着某種讓人不可忽視的怒焰。

    她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打夏言，動了動右手卻才意識到手腕還被易北寒有力地抓着，他面上倒是依舊冷漠，可是那手上的力道好像要將她整個人吃了一樣。

    她忍着右手幾乎要廢掉的疼痛，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易北寒，我只想要你一句準話，你是要我，還是要這個賤-女-人！！」

    現在是最好的時刻，讓那個女人徹底死心，讓易北寒徹底放下！

    易北寒挑挑唇，冷漠的表情無喜無怒，隨後對白錦瑟溫潤一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含糊的回答雖然沒有能讓白錦瑟滿意，卻足以讓夏言死心！

    一陣眩暈感猛地襲來，滾燙的淚水湧上眼眶，腦子嗡嗡地想着，指尖蜷縮起來掐進掌心，她才努力沒有讓自己暈過去。

    她閉了閉眼，使勁把眼眶裏的淚水逼回去，指尖顫了顫，一咬牙，從包里拿出一份件來，一字一頓道，「既然如此，我們把該辦的手續也辦了。」

    她慢悠悠地鋪開那份件，那上面赫然的五個字瞬間刺痛了易北寒的心——

    離婚協議

    他們之前吵架那麼多次說要離婚，這次……恐怕是真的走到最後了？

    易北寒只覺得胸口一陣絞痛，接着眼前一片漆黑，天昏地暗……

    夏言苦澀地笑笑，拿出筆，艱難地簽了「夏言」兩個字。

    這個名字簽下去，真的是永別了？

    白錦瑟心裏的一塊石頭驟然落了地，迅速地伸出一隻手，從夏言手裏拿過協議，仔細地看了看，才拿到易北寒面前，臉上全是溫柔的笑，「寒，夏小姐已經簽了，你也快簽了，也算成人之美。」

    房間裏頓時陷入一陣窒息般的安靜。

    一時間，易北寒只死死地盯着件協議下角那兩個字，陰狠的眼神仿佛要將那張紙盯出一個洞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