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考察？」李婉婷的眼睛大放光芒，像是猛地點燃一團火焰似得，把蘇銘刺得一愣，她脫口而出：「是去迪士尼的考察團嗎？」

    「是啊。」蘇銘呵呵笑着點點頭。心想小妖精就是小妖精，離着白日飛升魔功大成還有段距離，畢竟還是個大學生，城府有限，陡然之間天上掉下一個大餡餅砸到她腦袋上，又是她一直渴望的，李婉婷明顯有點沉不住氣了，直接說破，豈不是等於承認她一直心心念念着。

    不過，轉念又一想，說不定這妖精是故意的呢？給自己一種錯覺，認為她還是很單純的？

    說不好，真說不好。

    李婉婷似乎察覺到了自己言語有失，表現得太過急切了點，連忙說：「我聽說有考察團，還準備找蔡總報名呢，可想了想，我又不是桃源影業的人，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就沒去。」

    「這話不假，你要是報名，老蔡肯定得刷下來，報到我這裏也通不過。」蘇銘點點頭，要是李婉婷仗着是藝校學生的頭頭，長得漂亮，和自己單獨說過幾次話，就不知輕重去找蔡理明報名，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名額這麼緊張，蔡理明肯定不會為了一個外人，砍掉本公司人員的名額，他要是那麼做，蘇銘說不定還會覺得蔡理明和李婉婷之間有貓膩。

    李婉婷交際能力很強，這是她的優點，出門在外，蘇銘希望有隊伍里有一個人，即可以把和迪士尼公司方方面面事物處理好，對內，同樣可以協調考察團人員之間關係，讓大家更加融洽。類似於生活上的管家和領隊，蔡理明工作上的助手。

    經過幾次接觸，蘇銘覺得李婉婷非常合適。

    但並不是說就非她不可，有能力的人很多。

    一旦她被蔡理明刷掉，蘇銘無論是為了維護蔡理明的權威，還是照顧電影其他員工的感受，都不可能把她再加進來。

    「那你現在又讓我去？」李婉婷一愣。

    「當然不能白去。」蘇銘隨口說。

    「恩？」李婉婷稍稍愣了愣，有意無意的露出了一點點嫵媚的眼神，望着蘇銘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咳咳，我的意思，公司總不能花了大本錢培養出了人才，最後幫其他公司賺錢去了吧。況且你不是公司員工，別人會有意見，想要去考察團，前提是你簽一份合同，畢業後加入桃源影視公司。」蘇銘道。

    「哦……」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這聲拖了長音的『哦』，聽起來若有深意的樣子，她沖蘇銘眨了眨眼睛，撅着：「人家還有一年才畢業，總要給人家時間考慮考慮吧……」

    「那當然，選擇工作是你的自由。不過這次考察的機會，三天之內就要報給迪士尼方面，我的事情很多，今天下午會最後確定。」

    蘇銘語氣有點淡了下來。撒嬌是每個女人的特權，但在工作中恃寵而驕性質就不一樣了，何況目前還沒有『寵』，就開始『驕』，要是這次被她得逞了，豈不是讓她誤會『寵』是存在的？

    蘇銘態度稍稍一變，李婉婷的態度立刻就跟着生了變化，收斂了女孩的各種表情，正色說：「蘇總我考慮好了，今天就去公司簽合同。」

    「好。不過，有一點你要想清楚。」

    蘇銘指指不遠處的拍攝現場，女主角ab正在場邊休息，被好幾個助理眾星拱月一樣圍在中間，端茶倒水擦汗補妝，邊上還有幾個藝校的女學生大着膽子想來要簽名。

    「這次考察，主要是培養電影製作拍攝行等等幕後工作，而不是培養演員。你是藝校出身，有表演功底，參加了這個考察團之後，公司將來為你安排的工作肯定是偏向幕後的，也許你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像她一樣風光，出現在聚光燈下，更不可能家喻戶曉，絕大多數外行人甚至不會知道有你這麼個人存在。」

    哪個年輕女孩子不想成大明星？不想受成為國民女神，粉絲心中的公主？蘇銘覺得自己有必要給李婉婷預先提個醒，以她的外在條件和能力，將來未必就不能在影視圈裏嶄露頭角。可一旦選擇了幕後，基本就和這些絕緣了。

    「就算影視圈難混，可你們這群藝校學生，和我公司還是有幾分香火情的，將來我公司拍電影，有條件的機會下，扶植你們一把，不是難事。」蘇銘就像在說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李婉婷心中微微一動。

    老闆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第一種可能，就是字面的意思，給她提個醒，甚至在委婉的透露，將來願意提攜她做演員，給她機會上鏡；

    但還有一種可能，老闆是在試探她，這個名額很多人爭破了頭，老闆想要看看，她是否真心有意朝幕後展。如果聽了老闆這番話，就動搖不決，恰恰暴露了她並不適合去考察團。

    一瞬間，李婉婷的心裏閃過好幾個念頭。

    正如蘇銘說的，只要按照公司的安排，老老實實在這裏當花瓶，將來總會有機會上鏡頭；而一旦去了考察團，將來再想要主攻演戲，等於浪費了公司給她的機會，公司不可能白白花錢培養人，老總親自破格安排你隨團考察，培養了你，結果你卻一轉臉不幹了，倒時候反而鬧得不愉快，連那點香火情都沒有了，想當演員不可得，想做幕後亦不可得。

    見李婉婷有些猶豫，蘇銘也在預料之中，沒催她，看看手錶，說：「我先回去，你晚上六點半之前考慮好，給我電話。」

    剛要走，李婉婷忽然道：「蘇總，我考慮好了，去國外考察。」

    「哦？這麼快就想明白了？」蘇銘笑道。

    「當演員……其實也不是那麼風光……」

    李婉婷抬手，把額頭的一縷頭撩到耳後，望着遠處在喝水的ab，語氣淡淡的說：「我在藝校的時候就知道，演藝圈是分三六九等的，外人看來風光無限的明星，在娛樂圈裏的地位其實最低，就像一個金字塔，最底層的是演員，中間一層的，是導演、製作人、監製這類幕後人物，真正操縱演藝圈風雲的大人物，是蘇總您這樣的投資商出品人。我以前想當明星，是因為我沒有別的機會，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