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染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看着水池裏那一絲紫黑色的血液有些晃神。

    自從沈妃雅給她注射過暫時抑制毒性的藥物之後，她就沒有再吐過血了，原本她以為至少能挨到抑制劑失效的時候。

    沒想到這麼快，情形就又開始恢復原狀了……

    「咔擦——」洗手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君非寒從門外進來，顧小染趕緊打開了水龍頭，將水池裏的血色沖走。

    「你怎麼跟過來了？」顧小染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神態看起來更自然一些。

    君非寒看着顧小染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慌亂，緩緩開了口，「小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如果沒有事情瞞着他，顧小染為什麼要這麼慌亂，好像生怕他發現一樣。

    君非寒的心中被一團巨大的陰影籠罩着，他忽然之間發覺，也許顧小染瞞着他的，不僅僅只有吃安眠藥這件事，還有其他的什麼事情也瞞着他！

    「我哪有事情瞞着你啊……」顧小染對上君非寒審視的視線，有些心虛的別過了頭。

    「我天天都和你在一起，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憑我這點智商，也瞞不過你啊。」這還是顧小染第一次這麼在君非寒面前承認自己智商低。

    若是平時，君非寒肯定又要好好的捉弄顧小染一番了，可是現在……

    他心中的懷疑卻越來越大，顧小染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沒大沒小的，哪有這麼乖乖承認自己智商低的時候。

    現在顧小染這種態度，更加讓君非寒確定了，顧小染一定還有什麼別的事情瞞着他！

    「那你突然跑到洗手間來做什麼？」明明前一秒顧小染還對他笑盈盈的，結果下一秒就突然起身跑到了洗手間，肯定有問題！

    「啊？」顧小染埋着頭，暗叫糟糕，她的反應實在是太異常了，也難怪君非寒會懷疑她。

    「那個……那個……」顧小染絞盡腦汁的開始找藉口、想理由，「我只是……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君非寒步步緊逼，顧小染要是給不出一個讓他相信的理由來的話，他是絕不會就此罷休的。

    顧小染被君非寒逼得完全沒有辦法避過去，口中還瀰漫着鐵鏽般的血腥味，混合着藥汁的苦味，讓她的神經緊繃得像是一根被拉緊了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會崩裂。

    血腥味……苦味……

    對了！

    顧小染忽然就找到了一個好藉口，「剛才那藥太苦了，喝得我好想吐……」

    「如果你真的想吐的話，在剛剛喝下去的時候就應該吐了，而不是等到吃了一顆糖下去以後再吐。」君非寒面無表情的戳穿顧小染拙劣的謊言。

    顧小染吃糖的時候神情明明已經放鬆下來了，也就是說那藥汁的苦味當時已經被沖淡了很多，根本就不可能造成強烈的想吐的感覺。

    「…………」

    顧小染見實在是無法說服君非寒，乾脆就耍起了無賴。

    「我就是想吐，就是想吐！」

    不管是不是藥汁太苦的原因，反正我就是想吐，你能把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