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教授，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辛煌沉默，看了一眼阮涼書搭在自己臂上的手。

    阮涼書有些尷尬，忙將自己的手移開，放在自己腿上，交握。

    「可以答應你。「辛煌側身，氣度優雅、淡然地將車門拉上。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不會很麻煩你的，就是……「阮涼書眸眼一亮。

    「但是有條件。「辛煌沉臉，嚴肅地打斷她。

    「那，算了。「阮涼書擰眉，將唇抿了又抿。

    其實她就是想讓辛煌先下車，把那些為了看他的女學生男學生們引開而已。

    她真的不想和辛煌這樣耀人眼目的男人扯上關係。

    如果不是為了柏顏，她也不會認識辛煌。

    今天以後，她也不會再和辛煌聯繫了。

    他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以前欠他的恩情，以後有機會再還吧。

    而現在，辛煌又要提條件……

    那就代表，她以後與這個教授大人的聯繫又要多一分了。

    不行。

    她不想這樣了。

    她與卓隸這麼些年的情誼，她都能狠心斬斷，更何況是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辛教授。

    而辛煌聽見阮涼書這麼說，一張如鑄的俊顏上漸次爬上疑惑、探究、最後被冷凝所佔據。

    轉頭，直視前方，辛煌不再說話，原本心裏盤旋的逗弄之心漸次湮滅，被若有若無的莫名情緒取代。

    複雜難言。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怒：在這個小女人的心裏，對他存着十分的距離，十二分的疏離。

    她眼裏的淡漠，他不是看不懂。

    「王叔，給我一支煙。「辛煌朝駕駛座上的王明志伸出手，神情冷凝，嗓音裏帶着一絲郁。

    王明志難掩驚訝之色，遲疑着看了看辛煌的臉色，最後從西裝口袋裏掏出辛煌放在他這裏、平時用來裝給別人抽的好煙。

    辛煌將煙接過，夾在指間，押入薄唇，抿緊，微張，煙霧繚繞而起。

    阮涼書聞不慣煙味，加上還有幾分鐘就要上課，遂禮貌地道別。

    「謝謝你，辛教授，我還要上課，就先走了。「

    說完，不等辛煌回應，打開她那邊的車門，低着頭就往教學樓衝過去。

    身側陡然空了下來，辛煌吸煙的動作一頓，眉心突然緊皺，緊接着，便咳嗽起來。

    王明志急忙下了車，將另一側的車門也打開，小心翼翼地取下辛煌手中的煙，掐滅。

    「二公子，你從沒抽過。剛剛那一下，太急了。「跟在辛煌身邊好幾年，王明志是真的關心、在乎辛煌的身體。並且，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他只說煙，不說阮涼書。

    辛煌看着王明志將掐滅的煙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勾起淺淡的自嘲。

    「急？「

    是太急了。

    王明志回以一笑，坐上駕駛座，「二公子，去大學部嗎？「

    辛煌身子後仰，靠上座椅，雙眸緊閉，沒再說話。

    王明志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他，雙手搭上方向盤，將車啟動，往大學部駛去。

    ——

    兩個月後，天氣已經漸漸轉熱。

    某大型百貨公司臨時舞台，後台化妝間。

    阮涼書將秦瞳頭上的一根五彩裝飾羽毛取下來，放在飾品盒中。

    「阮涼書你知道嗎？這次演出能賺兩萬呢！給舞蹈社添一些道具服裝什麼的，再怎麼也能余個七、千。我馬上畢業就不用擔心生活費了，可以專心再考一次。我要繼續做你的學妹！「

    秦瞳將耳環摘下，揉了揉被大耳環拉得通紅的耳垂。

    阮涼書停了手上的動作，想了想，沒有將心裏的想法說出口，而是一掌拍在秦瞳肩上。

    「秦瞳，你是含着錢投胎來這個世界的嗎？除了錢，你那顆撲通撲通的紅心裏能不能閃耀點別的東西？你這次要是再因為掙錢耽誤時間而考不上研究生，我阮涼書可再也不認識你了！「

    秦瞳轉頭，表情認真地考慮，「你讓我想想……嗯，除了錢還有男人！我可想找一個男人來包、養我呢！「

    說完，她咧嘴大笑，一排整齊的貝齒映照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