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吃過午飯八雲先打了個電話給大力，然後又跑到海鮮市場。

    午飯過後來市場買海鮮的人不多，赤燕霞也變得輕鬆起來，閒得無聊躺在攤邊靠椅上看書，身旁有一台小風扇徐徐吹着，日子再安逸不過。

    八雲在市場邊蹲了會，等周邊行人漸漸變少才慢慢走了過去，來到赤燕霞的攤子前微笑問道：「老闆再幫我要幾條魚。」

    赤燕霞正聚精會神的看着書，書中的情節令人着迷，突然間聽見有人叫自己還以為是生意上門，抬起頭卻發現是前日來過的那個道家小子，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不過只是一小會又變成淡漠的表情。

    「想要那種？」赤燕霞問道，語氣也特別的冷漠。

    「還是帶魚吧，昨天在你這買了兩條覺得味道不錯，所以今天想多買一些。」

    其實八雲昨天買的帶魚這會還放在辦公室的冰箱裏，又要買新的只不過是想找個藉口和赤燕霞套近乎，看看有沒有機會拿到他的DNA樣本。

    赤燕霞多瞧了八雲一會，知道他絕不是來買魚這麼簡單，自從共生條約簽定之後，偶爾也會遇到些人類道師，可對方一見到自己大多轉頭就走，要麼裝做沒看見以後也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面前，沒誰會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一樣主動和自己套近乎。

    「魚我有，你想要多少都行，但你買完這次就不要再來了，我不喜歡和人類道家的人打交道。」

    修道者其實不光只是人類，妖魔異類也可以修道，像神話故事中的很多仙家也是由妖修練而成。所以道家並非人類獨有，在妖魔之中只要是修道者同樣可以稱為道士。赤燕霞的話很明確，他和異類道家的人來往，但不喜歡和人類道家的人來往。

    赤燕霞說得如此明白，換作平時八雲也不好意思在這多呆，可案子仍然要辦，就算拿熱臉蛋貼到冷屁股也要上。這會既然對方把話給挑明了，那自己也不用藏着掖着，把六處的證件拿出直接亮給赤燕霞看。

    「赤燕霞前輩，我叫雷八雲是六處的人員，這次來其實是想請你配合調查一件案子。」

    雖然共生條約簽定多年，偶爾還會有些道家之人找妖族麻煩，就像有些妖族同樣會把人類當成食物補品一樣，這種事情不是一紙條約就能完全杜絕的，只是兩方做得更隱蔽罷了。

    「六處的！」赤燕霞愣了下，沒想到八雲會是六處的人，還以為他是某個不開眼的人類道家弟子想來這裏找茬。語氣變得緩和了一些：「我沒什麼可以幫你們的。」

    赤燕霞會拒絕八雲並不意外，自古非我族類必當誅之，人、妖之間敵對多年，就算現在雙方仍保留着很強的敵視和戒備之心。

    看過他的檔案，八雲對赤燕霞的為人性格有了一定了解，但不敢肯定他真的像處里檔案描述的那樣，肯配合自己的工作。

    「別這麼說嘛，赤前輩一定有很多地方能幫得上我，好比一百六十年前在贛省九江發生過的一起連環兇殺案，相信赤前輩一定比別人更清楚。」

    八雲沒有直接問赤燕霞要他的DNA樣本，反先問起一百六十年前在贛省九江發生過的案件，猜想八[九]不離十，他就是當年的那隻巨猿。只是處里的檔案沒有記錄，事情也未必像落櫻說的那樣，真的是巨猿行兇。

    聽到這話赤燕霞眉角輕挑，沒有馬上回答，微微閉起眼睛，像是剛品過一口香茶，慢慢回味其中的味道。

    「那麼多年的事了，你問它幹嘛？」良久赤燕霞終於開口說道。

    「這很有可能和我現在查的一件案子有極大關聯，而且這是我大師伯雷萬鈞讓我來問你的。」八雲說道，神情格外誠懇還帶着一絲懇求之意。

    聽到八雲的話，赤燕霞再次沉默起來，緊緊盯望着八雲，又過了一會才開口：「怕髒不，不怕的話幫我收攤子，我們換個地方慢慢談。」

    「不怕不怕。」八雲興奮回答，聽赤燕霞的口氣，他果然了解當年在九江發生的案子，就算不是他所為也和他有一定關係。

    街對面，古樹開的酒樓另一間貴賓室內，古藤定定看着正在忙着收攤的兩人，隨即拿出手機按下一組號碼。

    「主人，八雲已經和赤燕霞接觸上，看樣子兩人打算一起離開，要不要我跟上去？」

    「不用，這件事到這裏就好，剩下的由六處的人自己解決吧。」手機里傳出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