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燕霞主動問起，八雲一時間竟然有些不好開口，總不能直接說懷疑你和某件連環兇殺案有關吧。

    一來就算赤燕霞真的是兇手，但實力上不如對方，所以不能過份刺激他。

    第二看過赤燕霞的檔案，和他有過短接觸，覺得他的性格為人就像當年的辣手判官，剛正不阿。雖然還不知道他和那位神人有什麼關係，感覺他倆就是一類人，所以他會是兇手的可能性極低。

    第三會能這麼快追查到赤燕霞身上，其實是別人給來的線索，經過初入調查落櫻和赤燕霞的話有很大出入。

    第四整件事情還有很多的疑點，直覺上覺得這件案子傅輪車和益成伯包括古樹的嫌疑更大。

    最後今天的目的不是來抓人，而是收集DNA樣本，八雲趁赤燕霞不注意偷偷把他喝過的茶杯換了過來，只要把茶杯帶回辦公室進行樣本鑑定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兇手。

    撓了撓頭八雲隨意找了個藉口敷衍過去，同時給大力發去一條短訊，讓他去查自己剛剛得到的線索。

    等八雲回到辦公室已是傍晚時分，夕陽收斂最後一道霞光，暮色跟着漸漸深濃起來。

    這時大力早已回到辦公室，方紫菱得到他的同意提前下班回家。

    「怎麼樣，拿到赤燕霞的DNA樣本沒？」一進門大力就心急問道。

    「拿到了，到是你又有什麼收穫？」八雲反問。

    「有一些，你看這裏。」大力指着電腦屏幕。「這是終南峻府一個叫凌雲子前輩的生前筆記，當年他和師父正好在九江，所以比贛省道家的人更早一步找到那隻作案的蠱雕，不過等他和師父趕到時，蠱雕已經被一隻泰逢打傷，凌雲子前輩的師父這才很輕鬆的擊殺了那隻蠱雕。」

    下午八雲讓大力聯絡終南峻府的人，希望能從他們那裏找到當年和九江有關的資料記錄，沒想到真的有份記錄保留了下來。

    「這麼說當年殺死那隻蠱雕的並不是赤燕霞，所以他沒有拿走尖牙，也就沒有偽裝作案的可能。」八雲坐了下來，用手輕敲桌面：「那上邊有沒有說那隻小蠱雕的下落？」

    「沒有。」大力搖了搖頭。「要是知道就好了，你說那隻小蠱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犯人？」

    「有這個可能，按時間推算，傅輪車跟益成伯的年紀和那隻小蠱雕相仿，我懷疑他們中有一個就是當年的那隻小蠱雕，所以……」

    「所以你才讓我查傅輪車跟益成伯的歷來。」大力打斷道，隨即把兩份資料扔給八雲。「遺憾的是，處里只有兩人近二十年來的資料檔案，再久的一點都沒有。」

    八雲讓大力去查傅輪車和益成伯的來歷，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畢竟兩人都有一百多歲，六處檔案則是二十多年前才建立起來的，從處里的檔案資料查不到結果也是自然。

    「不過嘛……」見八雲失望的表情，大力得意笑起：「有位高人告訴我，益成伯說話時用的雖然是桂省方言，但中間夾有一些贛省的說話發音習慣。」

    八雲聽見抓起桌面上的本子狠勁往大力身上砸。

    「你丫的敢吊我味口，說，是哪位高人指點你。」

    大力笑着極其曖昧的樣子：「還不是你的小情人紫菱妹子。她說她母親是贛省人，所以了解那邊人的說話習慣。」

    不知從何時起大力改口叫方紫菱為紫菱或紫菱妹子，八雲聽見又一本書扔了過去。

    「皮癢是不，要不要我幫你練練！」

    「別，你是領導，大人有大量，怎能和我這樣的小警員一般見識。」大力晃身閃到一邊，順勢抬腳把八雲扔過的本子又踢回桌面，很瀟灑的轉了個圈坐到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不過你還別說，方紫菱的觀察能挺強，只是聽益成伯說了幾句話就能發現他在贛省生活過。」

    八雲聽見點了點頭，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對，猛然間驚聲大叫：「糟了！」

    「糟了，什麼糟了？」大力滿腦的莫明。

    「說你智商低你不信，紫菱怎麼會知道益成伯的事，她什麼時候和益成伯接觸過，怎麼知道他說話帶有贛省發音習慣！」

    「對啊！」大力猛拍大腿，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你安排她去調查益成伯的！」

    「屁話！紫菱只是個普通人，這些事我能和她說，難怪這兩天她突然變得這麼安分，原來是在暗中監視我們。」

    八雲說完朝大力打了個眼色，意指這房間有問題。大力瞧見馬上醒悟過來，跟着在辦公室內四處搜尋。

    「在這裏！」找了一會八雲高聲大叫，就在辦公桌對面的花盆裏裝着一個小型探頭，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桌面上的電腦屏幕。

    「還有這裏。」大力跟着在辦公桌下搜出個測聽器。「難怪這丫頭要在辦公室里放盆栽，她倒是挺聰明的嘛。」大力非但不生氣，反而還高聲讚賞。

    「聰明個屁，她這是違紀，光是這我就可以申請將她開除。」八雲大罵，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下屬，盡然敢監視上司。

    「你捨得嗎，紫菱妹子可是個好同志，只是好奇心重了些，再說了……」大力沒說完，似乎要說的話會讓八雲不滿，所以又收了回去。

    八雲現在正思考着方紫菱的問題，沒注意大力的話，緊鎖着眉心：「馬上聯繫那丫頭，我不怕她知道實情，我就怕她自作聰明，自己去查案。」

    八雲不說大力還有些不以為然，如果被方紫菱知道，大不了將她吸收入六處，反正六處內也有正常人。以方紫菱的能力應該能勝任這份工作。可是聽八雲這麼一說，神色也跟着緊張起來。

    「糟了！」

    「什麼糟了！」八雲就覺得大力有些問題，緊緊的盯着他。

    「我說了你可別打人。」

    「先說完我再決定。」

    「其實是我慫恿紫菱妹子監視你的，我覺得她各方面能力都挺強，又特別關心你，所以為了工作為了你的性福生活着想，我才在暗中提示讓她監視你，和她說你這人其實特好說話，稍微做一些出格違紀的事情絕不會責怪。」

    「啥！」八雲瞪圓了眼睛，沖大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