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寵後 第二百二十六章私心偏袒
「你便是殺死方悅的兇手?」明仁帝端坐在椅子上,隨手接過侍衛捧到跟前的茶盞,卻不急着喝,而是目光淺淡地看着被綁着的薄歡,「你叫什麼來着……吳歡?還是……」頓了頓,他將手中的茶盞放回几上,看向薄歡的眼眸陡然一凜,「薄歡?」
薄歡一震,抬起頭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是如何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
就連管然那樣一個四面通達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這個深處深宮的皇帝是怎麼知道的?
知道她是薄歡,是女兒之身的,在整個邙臨城,除了不知她行蹤的顧裴,就只有蕭玠身邊的人了!
難道……
薄歡慢慢地垂下眼眸,遮去其中一閃而過的寒芒,蕭玠身邊,還有皇帝的細作!
是誰?那個人,會是誰?
「假若朕沒有記錯的話,你還是個女兒之身。」明仁帝淡淡地笑了笑,眼睛卻向旁邊的侍衛掃去。
那侍衛會意,點了點頭,大步流星走到薄歡跟前,猛地抬手,用力地將她固定髮髻的簪子拔了下來——
頃刻間,瀑布般的墨發傾瀉而下,飄曳着灑落在她的後背。
明仁帝眯了眯眼,盯着她素白的臉,半晌才勾唇,「怪不得能把朕一向冷靜睿智的兒子迷得七葷八素,倒真有幾分姿色。」
薄歡冷然一笑,「原來,在皇上心裏,還把子暄當兒子?」
明仁帝眸底寒芒一閃,「你一介卑賤的鄉間村婦,也配喊他子暄?當真是個沒點自知之明的!」
薄歡勾唇,嘲笑道:「皇上配喊他子暄,卻不見得配為人父。」
「砰!」明仁帝一掌重重拍在几面上,臉上已是湧現慍怒之色,「死到臨頭還呈口舌之快!朕倒要看看,明日你被斬首於午門之前,是否還能如此這般笑得出來!」
薄歡微微一怔,想過他不會放過自己,卻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當下眯了眯眼,「皇上當真以為,方悅是我所殺?」
「人證物證齊全,不是你是誰?」
「管然。」
「管然?」明仁帝挑了挑眉,繼而冷然一笑,「管然平時雖是行事頗為放蕩不羈了些,但卻是個知輕重的,他與方悅無冤無仇,何以要置她於死地?你莫要為了子暄,便非要將一個無辜者拖下水!」
無辜者?
管然若是無辜,這世上便再無惡人了!
薄歡冷嗤一聲,道:「管然是真無辜還是假無辜,皇上當真心裏無數?栽贓陷害於我,令皇上與子暄父子反目成仇,而他從中漁翁得利,這便是他殺死方悅的動機!這其中的種種,大可一目了然,皇上到底是真的看不明白,還是自欺欺人?」
上次她所安排的「天降神石」,分明就已引起明仁帝心中的不滿與懷疑,可縱使如此,他依舊選擇了無視,至今沒有動過管氏一分一毫。
她不得不懷疑,為了牽制蕭玠,縱使管氏有再大的威脅,這個混帳皇帝也是不打算動他們的!
他所有的心思與精力,全用來對付蕭玠這個被他所厭棄的兒子了!
果不其然,聽了她的話之後,明仁帝只是冷冷一笑:「照你這麼說,你殺死方悅的動機照樣淺顯。你常出入皎月院,與方悅相交甚深,想必已窺知她是朕的人這個秘密。為了子暄的大計不為干擾,你先下手為強,為子暄剷除前方的荊棘,這便是你殺死她的原因!要找一個人的殺人動機何其容易?朕,只相信證據!而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你才是殺死方悅的兇手!」
薄歡緊緊握住雙掌,冷冷地看了他半晌,才輕笑出聲,帶着嘲諷:「我真是愚蠢,才會與皇上爭辯這些,先前竟是一點也看不出皇上一心護着管氏!只我想知道,在皇上的心中,子暄到底算什麼?」為什麼同是兒子,他可視蕭成奚為珍寶,卻能將蕭玠視為不值一文的草芥?
難道,便因為一個是從不受寵的前皇后肚子裏出來的,而另一個則是他心愛的女人肚子裏出來的?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立他為太子,給了他希望,卻一再地給他失望與痛苦?
突然想到了什麼,薄歡的眸光越發的嘲諷了。是了,立蕭玠為太子,讓他成為眾矢之的,面臨着前方的明槍暗箭,避無可避。而他那個最疼愛的兒子,則被他仔細完整地安放在蕭玠的身後,以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