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二十九節血汗銀子(求月票)
知道他們最希望聽到的消息是什麼,雲燁沒有掩着蓋着,直截了當的告訴他們書院可以進,但是進去後,不要指望從他這裏得到某些特權,平日休沐,可以回雲家住宿,但是只要在書院,那裏的每一條規矩都不允許觸犯,如果觸犯,不但不會得到減輕處罰的好處,反而會更加的嚴厲。
一娘是個好姑娘,還很聰明,知道哥哥的權威不能觸犯,不敢大明大方的出來見客人,只在門口露出了半隻綠色的繡鞋,不停地動動上面的毛球,通過這種方式告訴自己的不滿,客人在大廳里坐的時間太長了,需要趕快結束談話。
「好了,我的話就交代這些,延壽,延熹,令狐,你們初來乍到,還沒有遊覽玉山,給你們三天的假期,三天後就隨我去書院上學,中途不得回家。」
在三人的禮送之下,雲燁背着手從大廳里出來,看都沒看就說,這幾日不用學什麼禮儀了,陪他們好好玩三天吧。
卻聽到咕唧的一聲笑,再一看,是潤娘,就說麼,一娘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膽子了,上前揪着潤娘的耳朵就往後院走去。
客人自有姑姑去招待,他們的身份還輪不到雲燁作陪,如果硬坐在那裏,他們會更加的不自在。
錢管家這幾天不在府里,自從上回從單鷹那裏聽到雲家作坊現在就出現了血汗工廠,這是雲燁所不能容忍的,錢管家被扣除了三個月的工錢,怒氣沖沖的帶着雲家的護院要把雲家的產業細細的梳一遍,雲燁打算看看事情到底嚴重到了那種地步。
下午的時候,錢管家回來了,站在雲燁面前匯報自己這五天來的調查情況。只看他風塵僕僕面目陰沉的樣子。雲燁就知道事情不會太好。
「侯爺,老奴用了五天的時間,把咱家的產業細細的梳理了一遍。問題很多,有些地方老奴都看不下去,可是說了也沒人聽。咱家在那些作坊里沒有多少股份,管事的有一個個牛氣沖天,凶神惡煞的,老奴一到就要拉着老奴去長安喝酒,不去都不行,所以老奴就長了個心眼,讓護衛留下,自己陪他們,也是想把他們引開。好方便護衛們查探。
咱家的護衛都是咱莊子上的人,都是信的過得,他們自己掏錢給作坊里的小頭頭們買酒。官場的慣例都是瞞上不瞞下的。聽他們說,煤場每個月都死人。最多的一次還塌進去了十幾個人,以前在作坊里做工的莊戶們,現在都被替換了,全是牢裏的囚犯,還有不知從哪弄回來的人在做工,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光知道死命的挖煤,咱家以前還用粗木料把洞裏撐結實了,才允許挖煤,就這樣您吩咐過,不許挖到十丈以上的深度,現在他們不撐木料就敢挖到三十多丈。
您說過再深一點就會有毒氣積累,現在這群殺才都敢挖到四五十丈深,長安城裏煤又不愁賣,所以都紅着眼睛把人往死里逼。
還有水泥窯,咱家的沒問題,哪怕天氣再熱,也沒人敢把口罩解下來,莊戶們也習慣了戴口罩,您後來又給他們做了豬嘴,莊戶們聽話,都戴着,難看歸難看,知道侯爺是為了他們好。所以咱家的管事把這件事情看得很重,都盯着呢。
侯爺,官家的窯上就看不成,水泥撒的滿地都是,風一吹灰濛濛的只能看見人影,窯上的工匠,嘴裏鼻子裏全是水泥,老奴上去給官家管事說這個事情,還被嘲笑,說莊戶人家誰家不吃幾斤土,都皮實着呢,還說雲家是錢多了燒的,工匠們帶上那東西喘不上來氣,要少干好多的活。」
「混賬」!雲燁再也聽不下去了,矽肺的可怕程度不亞於肺癆,看似強壯的漢子在得矽肺之後,連走路都困難,一個人徹底就廢了。
「昭國坊的蜂窩煤,鐵匠,鐵皮,作坊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按照我說的去做?」雲燁現在只有先緊着自己人查看,自己把工業這頭猛獸放了出來,就必須把它控制好,如果失控,還不如不要這些東西。
「為什麼不說話?我問你昭國坊怎麼樣了?」
「會侯爺的話,不太好,鐵匠還是老一套,給的防護都不穿,都放在家裏當新衣穿,還有的人家把工作的衣服改小了,給孩子穿,還說這種布料結實耐穿。其他的小作坊也都是如此。」
雲燁捂着額頭不言語,總算明白後世的工作服為何都是那樣的難看了,就算不難看的,也會繡上各種難看的圖標,原來根子在這。
「後天把所有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