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二十節土豆引發的慘劇
雲燁看到了莊三停,心下還為自己流口水的形象懊悔。好好一個貴族,好好一個從七品的官員,這下子形象全無,儘管官身名帖上寫着:雲燁,男,年十五,面白無須,高六尺余,無殘疾,無胎記,長安人氏於某某年某某月官至從七品蘭州折衝府主薄書記,特此告身。乍一看,只要是十五歲的男人就可以冒充這個姓雲的主薄書記。牛進達還從自己這裏敲詐走了剩下的紅油,說是作為寫告身的幸苦費,看着七扭八歪的字體,雲燁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的官貼像造假的。把這個疑惑告訴程處默,這傢伙咧嘴大笑,回帳取回自己的告貼拿給雲燁看,只見上面除了名字,籍貫,年齡官職,其他描述與自己的毫無二致。並且字是一樣的丑。一看就知道同樣出自牛大爺之手。程處默指着官貼下方的兵部大印告訴雲燁,左武衛這樣空白的告身共有三張,大印都蓋好了,只要是七品下,填上名字就生效,只是隨後送吏部存檔而已。所以雲燁現在確確實實成為大唐從七品官員,相當於後世的副處級。此時的唐朝雖出現了科考,但也是小範圍的官員補充,大量的低級官員還是要靠朝中大員推薦比如程咬金一類,如能讓兩位大員推薦則是難得的殊榮,要知道,誰推薦誰要負責的。大唐新科進士受官也不過是從七品而已,由於大唐武貴文賤,所以雲燁的從七品更屬難得,最主要的這是一道分水嶺,一道分別平民和士的分水嶺,這兩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雲燁現在很有貴族風範,?莊三停跪在自己面前已能做到心靜如水,面不改色,再沒有初到唐朝時受人跪拜慌亂不已的情形。別人回古代影響古人,自己回古代被古人影響,也不知道是與時俱進呢還是腐朽墮落。反正現在還是很享受這種被人膜拜的成功感。好不容易拽起莊三停,這阻止自己被膜拜也是一體力活,雲燁決定也後少做。怕莊三停再跪下去,他用最溫柔的語聲問:「傷全好了?沒有什麼不妥吧?」
莊三停躬身回答:「托爵爺的福,三停身子已然無礙,多謝爵爺救命之恩,爵爺若有用到三停之處必捨命報之。」
「呵呵,你身子無礙就好,忠義之人自有福報,這也是你捨命救人的福報,不必謝我,反倒我要謝謝你救了處默,這些天是你在照看這些土豆苗?」
「是的,屬下?爵爺對這些小苗十分重視,怕別人照看不好,小的閒來無事,再說小的也是農家出身,就自作主張接下照顧小苗的重任,還請爵爺恕罪。」
「老莊啊,你不知道啊,這軍中的粗胚也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你是農家出身應該明白一種新莊稼對農家意味着什麼,這東西名叫土豆,貫在沙地,旱地生長,且畝產驚人,我聽說這東西在域外畝產曾達到驚人的十五擔,且耐儲藏,從收穫只要存儲得當可以放到來年不壞,宜菜宜糧,窮苦人家哪怕不吃糧食,只吃土豆也能活命。現在明白我為什麼這麼重視這五口大缸了吧。」雲燁說完發現沒有回音,抬頭見莊三停張着嘴吧,雙目沒有任何焦距,整個人安全處在一種神遊狀態。暗暗一笑別說你莊三停,就是李二陛下聽說此事狀態也不會比老莊現在好多少。正在得意間,兩隻大手擒住自己的雙肩,身體被生生提了起來,轉頭看時才發現亭子外站滿了人,高的,矮的,老的少的全瞪着血紅的雙眼看自己,比荒原上遇到的狼眼還滲人,牛進達提着雲燁身子抖得像得了瘧疾一樣。半天老牛才從嘴裏迸出幾個字:「小子,此話當真?」眼中半是希望,半是懇求的盯着雲燁。
:「牛叔啊,您能不能先放小侄下來再回答您的話?小侄快被你捏死了。」雲燁仿佛聽見自己的肩胛骨在響。
「不放,你現在就回答,要敢騙老夫,老夫生撕了你。」老牛陷入一種顛狂狀態,雲燁只要說一個不字,恐怕這老匹夫真的會撕了自己,可不敢學宇文成都的下場,雲燁連忙說:「牛叔,小侄從水裏爬上來老師收集的珍貴字畫都扔了,就抱着幾個土豆,荒野上餓的半死都沒捨得吃,您覺得小侄會胡說八道?」
「為什麼,為什麼三十年前你不把這東西拿出來?你可知我爹娘,哥哥,小妹是怎麼死的,是活活餓死的!這樣的寶貝你為什麼現在才拿出來?高人,高人又怎麼樣?高人就可以看別人爹娘兄弟姐妹活活餓死嗎?有好東西只顧自己發財不顧別人死活,憑什麼?」牛進達口沫橫飛,老淚縱橫,抓着雲燁前後搖擺,仿佛雲燁就是害死他全家的罪魁禍首。雲燁反而不緊張了,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