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二十五節身在鬧市無人知
小雨過後,空氣里瀰漫着泥土的清香,杏花開罷,桃花初開,雲燁穿着蓑衣拄着鋤頭,看着薄霧裏的田地,心頭充滿了喜悅,麥苗剛剛吐出新芽,嫩嫩的黃黃的在微風裏搖曳,一望無際的麥田從眼前一直鋪到了視線的盡頭。
和雲燁一樣穿着蓑衣清除雜草的農戶還有很多,鋤頭飛快的在壟間跳躍,這是春日裏的第一次清除雜草,除草的動作雲燁已經非常的熟練,即使倒着走也不會踩傷麥苗,話說,這是老農的一項技能,只有那些不好好耕作的二流子才會笨手笨腳的往前鋤草,剛剛鋤鬆軟的土地,又會被自己的大腳踩得嚴嚴實實 。
作為地主,雲燁不允許自己不熟悉耕作,他認為這是一種背叛,雲家就是靠着土豆起家的,離了土地,去做生意?那是一件極為沒意思的事情。
一個壯漢總是揪着小朋友暴打,一次兩次的還行,時間長了,不但別人鄙視,自己也覺得無趣,現在雲家獲取財富的手段非常的簡單,那就是獲取租賃收入。
雲家莊子現在已經非常的大了,規模甚至超過了縣治,縣令已經打了報告請求把縣衙搬到雲家莊子上,因為整個藍田縣的經濟文化活動大部分都在玉山附近,就近管理還是方便些,別人都說雲家已經呈現沒落之像,只有藍田縣的官員認為這純屬扯淡。
長安城裏的謠言到了這裏立刻就會被擊的粉碎,我不是你爹爹,為什麼要教你聰明?這句話在玉山,甚至藍田縣的農戶中間非常的有市場,侯爺是不是壞蛋,這裏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大唐國內最富庶的地方,有點不同也是應該的。
每當自家長安城裏的親戚憐憫的說起你家在雲燁的手底下怎麼活的話,農戶都會笑眯眯的聽着,如果是普通的親戚就會點着頭附和幾句,抱怨一下雲家的壞名聲,如果是自家的子侄這樣說。老農都會扁起袖子一記耳光就抽了過去,打完了才說,你是我家子侄,這樣做是在教你聰明,不要學着外面的那些蠢貨胡咧咧,侯爺搶了你老婆,還是拿了你家銀子?
農民是最注重親身體會,也是最注重實例的人,一旦相信。聽了幾句沒名堂的話就轉變看法這不是莊戶人,他們只知道,自家的銅板每年都在變多,糧食屯子從來都是滿噹噹的,娃子壯實的像牛犢子,侯爺又沒有搶人家閨女的習慣,這就是老天特意給的好主家,佃戶當得比人家自耕農戶還要富裕。這簡直就是享福享的在造孽。
雲燁鋤地的速度還是比不上老農,每到這時候。就有出完自家地的農戶,過來幫着侯爺把那塊地鋤完,然後一群人就在地頭把鋤頭把子橫放在屁股底下,盤着腿預測今年的收成,侯爺的點心和農戶家的鍋盔,雞蛋活成一堆。隨意的取食,雲燁不時說一些邊關的段子,引得大家哄然大笑。
「侯爺,您別嫌棄老漢說的難聽,您如今把差事都交卸了。這是大好事啊,邊關征戰說起來榮耀一些,畢竟是要拋家舍業的拿命去掙,既然國家現在不需要侯爺打仗了,侯爺就留在家裏好好享幾天清福。
老漢是莊子上的老人了,您每回出戰,老漢都揪着心呢,老漢當年業從過軍,莊子上很多人都從過軍,知道戰陣上怎麼回事,危急時刻,大將軍的命該往裏填,也就填了,您看看,每回出戰,咱家莊子上總有喪事要辦,雖說是都有軍功在身,可是畢竟人沒了。
咱家現在該有的功勞都有了,再拿命去換划不來,莊子上也富庶,不缺少官上給的那兩個賞錢,更何況賞錢的大頭還是侯爺您出的。
刀槍劍雨的殺敵,如今在長安就落下這麼一個名聲?朝堂里那些狗官眼睛都瞎了?硬是往侯爺頭上扣屎盆子?
咱家不出去了,誰愛打仗就讓誰去,咱們自家人把莊子關起來,過自己的日子,不再礙誰的眼,侯爺您忙了這麼些年了,也該歇歇了。「
一番話說得雲燁眼圈子都紅了,拍拍老農的手臂說:「德叔的話說的在理,咱家確實礙人眼了,哈哈哈,我就聽大夥的,咱躲在莊子裏不出去了,如果覺得悶了,就去遠處訪友,看看山水,不招人恨,也就沒這麼些破事了。「
周邊的人見侯爺高興起來了,也就笑逐顏開的說起莊子上的喜事,朝堂離農戶們太遠,再者說多了也不好。
「侯爺,咱家莊子上的後生想娶媳婦,太難了,狗日的劉栓,守着四個丫頭,算是發了大財,仗着自家的閨女小喜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