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六十一節水深火熱
太陽從山頂冒出頭來,整個大地又恢復了光明,辛月手裏攥着那枚黃玉髮夾猶在睡夢中,上翹的嘴角含滿了甜蜜,昨夜她幻想了一夜,從幼時一隻想到了現在,那個戴着花環的小姑娘,被一個流着鼻涕的小男孩稱之為夫人,想不起來那個男孩子的臉,就固執的把雲燁的臉安了上去。
這樣一來可以幻想的東西就多了,一會兒雲燁騎着竹馬,一會兒又抓着青梅,在幻想的世界裏,雲燁是她的木偶,任由她擺佈。
光着屁股跳水的精彩鏡頭怎麼可以少,只不過辛月為了表示自己在羞澀,所以捂上了眼睛,叉得老大的手指縫,悄悄地偷看男子們的光屁股,還有兩腿間那個奇怪的東西。
小時候問過母親,為什麼自己和那些光屁股的孩子不一樣,她也想光着身子跳水,驚駭的母親連忙捂住他的小嘴,告訴她女孩子是不能光身子的,會被裝在豬籠里扔到水塘里的。
這個答案讓辛月的童年一直在恐怖中渡過,那時候家裏並不富裕,爺爺在遙遠的京城裏做官,俸祿還很微薄,家裏人口眾多,父親還需要照顧田地才能維持一家的溫飽。
從很小的時候,辛月就知道,自己一定會被嫁給一個男人,至於這個男人甚至會是自己不認識的人,這在她眼裏,遠比浸豬籠還要可怕。
見過婦人被浸豬籠,脫得很光,一根線也沒給那個婦人留下,族長說既然不識羞,也就不用遮羞了,豬籠被扔下水塘,連停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冒了一串氣泡就沉下去了,那個婦人沒有掙扎,只是用手抱着胸,辛月那時候在想,她大概早就死了吧。
別人都把這件事作為飯後的談資,尤其是母親,滔滔不絕的給女兒說了三天,告訴辛月。這就是不守規矩的下場。她哪裏知道她的女兒整整發抖了三天。
辛月趴在雲燁懷裏看遠山的時候,就問過雲燁浸豬籠的事,她萬萬沒有想到雲燁給了她另外一個答案,一個足矣把她從噩夢裏救出來的答案。
傳說女媧造人的時候,先造出來的是男子,這樣一來。世界上就全是男子,生命無法得到繁衍,造的這批人死亡後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了。
女媧造了很多次。就厭煩了這一無休止的工作,在重新造了一批男子之後,就從他們的身上抽出一根肋骨。按照自己的樣子塑造了女人,所以男人找女人就是一個尋找自己肋骨的過程。
有的人很幸運,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肋骨,有的則比較倒霉,總也找不到。所以總是換,人都是貪婪的,有錢有勢的想多找幾根肋骨備用,就多娶了幾個女人,那個被浸豬籠的女人只是找錯了自己的位置罷了,族長的懲罰,過了。
「你是我的肋骨。」這是辛月聽到的最迷人的情話,這句話讓她全身發軟,渾身滾燙,為了這句話,就是死了也心甘。
太陽照在眼瞼上,天地都變成了粉紅色,辛月不願意醒來,自己在夢裏還沒有補充完自己的戀愛史,才夢到十二歲一起讀書的樣子,那個壞小子,把青菜蟲放在自己的頭髮上,自己嚇得大哭,而她被嚴厲的父親打屁股,自己趴在門縫裏偷看。
那個叫梁山伯的男人真蠢,還是那個叫祝英台的女子太難看,同窗三載,居然會認不出祝英台是女子,如果自己扮男孩子,不知道燁哥兒會不會認出來?
答案是肯定的,他一定會認出來的,辛月撩起被角,低頭看自己的胸,圓圓的將褻衣頂的老高,用束胸他也會看出來的。
一想到雲燁那雙作怪的手,辛月就臉紅,把手按在上面,不讓自己的心跳得太快,
小秋進來三趟了,小姐還在睡覺,不好打擾,她知道小姐昨晚睡得很晚,今天是一個勞累的日子,想讓她多睡一會,不過看到小姐把頭埋子毯子裏,就知道她已經醒了。
「小姐啊,好命婆婆已經來了,正等着給你開臉,不能再睡了。」她坐到床前開始搖自家小姐。辛月沒好氣的在毯子裏踢騰兩下腳,無奈的坐起來,長長的秀髮垂在肩頭,揉着惺忪的睡眼,褻衣鬆弛,露出半個胸脯,把小秋看得都愣住了,小姐好美!
瞪了小秋一眼,掩上衣襟,把身邊一隻碩大的絨毛兔子放好,這隻兔子是她生日的時候雲燁送的,是她的寶貝,再看看手裏的髮夾,完好無損,這才起身,去小秋備好的浴桶里淨身,準備迎接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