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五十五節淵蓋蘇文之死(1)
「狄春,回去告訴夫人,就說我這幾天不回家了。」狄仁傑鬆開了緊攥着的雙手,對身邊的狄春吩咐道。
眼看着狄春走了,狄仁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對自己的屬下說:「我們重新勘察現場,不抓到這個喪心病狂的兇手我們絕不干休。」
「狄郎君,我們還是先破神兵案吧,這裏死的不過是幾個胡人而已。就算是要管,也該是長安縣衙和刑部的事情,與我們大理寺無關。」一位大理寺掌固低聲進言,越權越職在哪裏都不會太受歡迎,這是官場的大忌諱。
狄仁傑奇怪的看了掌固一眼,將手裏的幾張紙在他眼前晃一晃說:「你說他是胡人?我怎麼看他們是唐人呢?這是他家的完稅證明,這是他家的戶籍文書,這是他家的租庸調的徵令,哦,戶主的名字叫做張德海,你從哪裏看到他們是胡人的?」
掌固見狄仁傑眼睛裏蘊含着怒火,趕緊低頭認錯。如果這家人是唐人,這就屬於滅門的大案,要案,大理寺自然就會介入。
仔細檢查完了每一具屍體,長安縣的衙役抬走了屍體放置在義莊,等待埋葬,狄仁傑回到大理寺一頁一頁的翻看報告文書,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案子上的地圖的時候,猛然間發現這個位置也在自己畫的那個圓圈之內。」待賢坊!「狄仁傑再一次把目光釘在待賢坊這個位置上,自己畫出的那個圈是步行能夠到達的最佳距離,如果是馬車,在宵禁之後根本就無法避開武侯的盤查,這個人只能是步行,自己料錯了一點,門外那些人是今日午後才被那個胡人殺的,屋子裏的人卻是死於昨晚,而捆綁胡人張德海的繩子是被時香燒斷的也就是說張德海的慘事是發生在昨晚。
待賢坊那裏住着很多人,比如頡利,高建武,淵蓋蘇文高昌王鞠文泰的兒子鞠智,還有吐谷渾的大長老,薛延陀的小王子,他們是人質,已經在一個月前就和新羅王子高贊皇,百濟王子小那會一起被皇帝砍了頭,現在哪裏一定人心惶惶想要找到那個人,狄仁傑認為只要施加壓力說不定就能將兇手逼出來。
戴胄的手令迅速的被申請了下來,又從驍衛借調了兩千兵丁狄仁傑就將整個待賢坊圍了個水泄不通,如果是別的坊市,戴胄是不會給狄仁傑這道手令的,既然是待賢坊那就沒關係了,那裏面住的都是一群戲子和舞者而已,就算是自己不小心弄死一兩個,皇帝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找自己的麻煩,既然狄仁傑信誓旦旦的說有效,那就試驗一下無
狄仁傑穿着從家裏拿來的盔甲身後背着兩把燕翅弩,本來小武還規定他必須將面甲放下來的,狄仁傑並沒有聽帶着張永祿直接就進了待賢坊。」八牛弩做好準備,任何想要私自離開的人格殺勿論。「作為今晚主持行動的主官,狄仁傑特意大聲的下令就是要讓兇手注意到這一點。
頡利陪着笑臉站在中庭,他雖然也是公爵,但是每次領到的俸祿好像比縣令都少,院子裏長滿了荒草,服侍他的只有兩個胡姬,這是他跳舞跳得好,李淵賞賜給他的。
這是一個被嚇破膽的人雖然身手恢復了矯健,大肚腩不見了這都是練胡旋舞練的,這個傢伙似乎早就認命了,所以這一次突厥人造反,皇帝都沒有殺他,因為殺了他一點用處都沒有。
狄仁傑瞅了一眼頡利,就離開了他家,走的時候看到這個傢伙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的醜態,再一次確定了這傢伙已經成了廢人這一事實。
高建武到底是當了很多年皇帝的人,處變不驚,熱情的招待狄仁傑觀賞高麗歌舞,他家裏很富裕,當初從高麗帶來的寶貝足夠他富足的過一輩子的,李二看不上他的那點財寶,身為皇帝他也不允許別的皇帝太過落魄,這是屬於顏面問題馬虎不得。
狄仁傑沒時間觀看歌舞,他也沒有進入高建武的內宅只是派人守住了大門,高家的每一個人出入都要有記錄,比如去了哪裏,去幹什麼,見了什麼人。
淵蓋蘇文的家也是如此,不過他就沒有高建武富裕,榮華也換上了荊釵布裙,素手調羹,他們的兒子是高麗王,淵蓋蘇文卻什麼都不是了,欽州刺史的頭銜依然掛在頭上,只不過欽州還有一位別駕,這位別駕的品級與欽州刺史的一模一樣,行使的權利也和刺史別無二致。
這樣的刺史大唐有好多,一點都不值得驚訝,比如長孫無忌是趙州刺史,雲燁是岳州刺史,房玄齡是濠州刺史,杜如晦是甘州刺史,大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