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磚 第十五節丟不得的南海
戰鬥已不可避免,程咬金如同下山的猛虎,長孫順德如海的蛟龍,都是悍將,現在又在氣頭上,從拳腳的風聲聽起來,兩個人都下了狠手。
杜如晦是文官,嘆口氣就退了下去,雲燁這才要上去幫忙,就被牛進達拖到一邊:「老一輩的鬥毆,你上去做什麼,就你的身子骨,被人家一拳打死了怎麼辦?」
老牛說的在理,程咬金一拳就把胳膊粗的花杖打斷,長孫順德一招神龍擺尾,木欄杆上的雕塑的腦袋就被一腿抽掉了,這些老將軍,一身的武藝從未放下過,按照老程的說法,這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錢。
湧出來的老將們習慣性的開始賭,他們以為兩人都喝高了,完全不明白這是一次真正的利益之爭,長孫順德雖然驍勇,當初就是他第一個攻入長安,生擒了前隋的主將屈突通,卻還不是程咬金的對手,被人家抽冷子一腳就給踹的飛了起來,直接就把萬民宮的花門撞得粉碎,李二氣的手裏的酒杯子都砸了,斷鴻這才插進兩人中間結束了鬥毆。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李二在偏殿裏咆哮,太丟人了,萬民宮裏有無數的使節親眼目睹了大唐朝的兩位公爺大戰。
武將鬥毆李二從來不在乎,就沒有當成一回事,在他看來,武將們通過鬥毆解決問題要比耍心眼讓他輕鬆的多,有時候他甚至都想通過這種方式解決問題。
不等老程和長孫順德回答,又衝着一身甲冑的雲燁怒吼:「朕還沒死呢,好好地慶典你穿鎧甲做什麼?還掛了劍,告訴朕,你打算去幹掉誰?」
雲燁什麼話都沒說,把手裏的三張降表讓斷鴻那給皇帝看,李二掃了一眼降表,這東西他早就看過,面無表情的說:「有問題麼?」
「微臣從這三張降表上看出來一個問題·高山羊子準備突襲嶺南水師。」
李二皺着眉頭又仔細地看了一遍降表,沒看出什麼不對來,雲燁特意上前把高山羊子的引薦人那一頁翻開,請皇帝再看。
「盧卿為國分憂·有什麼問題麼?」李二問出這句話之後就命其他的人退出偏殿,他清楚這裏面一定有交易,有些話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長孫順德瞄了雲燁一眼,就出了偏殿,老牛也把梗着脖子的老程拽了出去,杜如晦早就出了門,劉弘基想要對皇帝說話·見皇帝不理他,也只好跟着出去。一會的功夫,偏殿裏就剩下李二·雲燁,還有斷鴻。
雲燁還沒開口,李二幽幽的先說話了:「朕這個皇帝還真是老大了,閨女不清不白的給你生了兩個孩子,手下的大將公然鬥毆讓別人看笑話,兒子差點造反,後宮裏的妃子也居然敢有人惦記,雲燁,你說朕這個皇帝是不是太好說話了一些?」
聽了皇帝的話·雲燁就感覺一大群烏鴉慘叫着從自己的眼前飛過,就這點破事你還感到不高興?不是老子出現,你閨女不知道給你生了多少不清楚的外孫了·大將們也不再是鬥毆,而是拼命,你兒子早就造反八回了·這不才差點造反麼?徐惠的事情只不過是一點誤會罷了,要是歷史進程嚴格一點,你的妃子早就躺在你兒子的床上了。
「說清楚,一定要說清楚,否則朕這回決不輕饒,自從高麗人投降,你就不陰不陽的·朱雀門外的大典你也敢遲到,嘿嘿·皇后把你慣成什麼樣子了,站起來說,誰允許你坐地上了!「李二看到雲燁摘掉頭盔,坐在了地板上,怒火又升了起來。
「高山羊子早就和盧承慶結成聯盟了,一個搶劫,一個銷贓,銷贓的還不是一個人,我就奇怪了,高山羊子一直處在嶺南水師的嚴密封鎖之下,她從哪得來的新式戰艦的圖紙,越是封鎖,就越是強大。
上一回和我在海峽交戰的時候,他們居然清楚的知道青雀就在船隊裏,攻擊青雀號,比攻擊我的座舟公主號還來的上心,青雀上船,嶺南水師里只有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再就是我特意給陛下上了摺子,能看到摺子的人一定不多,盧承慶恰好就是其中的一個。
想發財這種事,微臣認為是好事,這也是一種保持上進心的法子,但是,你想發財絕對不能拿國朝的利益去交換,這條底線,微臣從來都不敢觸碰,相信國朝里的大部分勛貴都和微臣抱着同一種想法。
高麗人投降,微臣確實感到不舒服,總認為像淵蓋蘇文這樣的英雄,至少應該死戰到底才是,最後被戰馬踏成肉泥也算是死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