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之金玉滿堂 第17章拆燴鰱魚頭
寧溪正色道:「榮大廚,我今日要做的這道菜是師傅留給我的菜譜上的不傳之秘,為了避免有人偷師,我希望做菜的時候不要有閒雜人等在場。」
「行,沒問題!」榮大全發揮出主廚的威嚴,把一干人等通通驅逐出了廚房,然後笑呵呵地站在一旁看着寧溪。
「還有你呢!」寧溪不滿地看着榮大全。
「我也要出去?」
「那自然啊,你們全聚福可還沒給我付錢呢!我做菜的時候給你一個大廚看了去,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榮大全想,她這話也算是贊自己了吧,雖然滿心不甘,卻也不得不一步三回頭地把廚房讓給了寧溪。
寧溪這才挽起袖子開始動起手來。
不多時廚房裏就飄出來一股濃郁的香味,惹得外面守候的人們紛紛伸長了脖子猜測,那小姑娘到底會做出一道什麼樣的菜來呢?
直到裏面的寧溪拍了拍手掌,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可以了,進來吧!」這群廚房的混小子門爭先恐後地就想湧進去,被榮大全使勁兒攔住了,弓下腰招呼沈掌柜:「掌柜,請!」
沈掌柜昂着頭慢慢踱了進去,榮大全喜滋滋地跟在他身後,那一臉得意就跟寧溪是他家親戚似的,他就知道,寧溪不會讓他失望的,就光憑那香味,他就知道,這道菜差不了。
呈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個雪白的瓷缽,瓷缽中「咕咕」地冒着氣泡,是一缽乳白濃稠的湯汁,一隻碩大的魚頭一劈兩半,中間皮肉相連,靜靜地臥在湯汁中。
沈掌柜臉色凝重,小心地用一個瓷勺舀了一點粘稠的湯汁送入口中,隨後就全身僵住不動了。
「掌柜的,味道怎麼樣?」榮大全興奮地問了一句,才注意到沈掌柜的異樣,忙伸手推他,「掌柜的,您怎麼了?」
良久,沈掌柜菜咋了咋雙唇,出聲吩咐:「把這道菜給世子爺送過去。」
榮大全還滿心期待地等着嘗上一口呢,聽沈掌柜這麼說,也沒奈何地讓人把瓷缽給端走了,突然想起什麼,忙道:「慢着!」接着問寧溪,「寧姑娘,你這道菜叫什麼名字啊?」
「拆燴鰱魚頭!」
這道菜送過去不久,方才那送菜之人就回來稟報:「世子爺請沈掌柜和做菜的寧姑娘一起過去一趟。」
「世子?」寧溪心下一凜,該不會是齊王世子又來給自己找麻煩了吧?
榮大全趕緊安慰她:「寧姑娘別擔心,世子今天是來試菜的,就憑姑娘的手藝,一定可以叫世子爺刮目相看。」
「好吧!」反正這麼多人在,他還能吃了自己不成?昂頭挺胸地跟着沈掌柜往樓上雅間的方向走。
包間裏,兩名衣着華貴的男子正各自伸着筷子,牢牢按住瓷缽中最後剩下的一塊魚肉不肯放鬆。
「紹楓,今天是你作東,豈有跟客人搶食的道理?」
「五哥,您年紀大,理當禮讓小弟才對。」
這兩人互不相讓,而兩人身後各自的隨從皆是面容扭曲,憋笑憋到內傷的模樣。
這時房門「叩叩」響了兩聲,房內兩人中被稱為兄長的男子嘆了口氣道:「罷了,看在你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份上,讓給你吃又如何?」
齊王世子君紹楓面上一喜,張開筷子就要夾,卻見另外那男子趁他筷子鬆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魚肉夾起送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閉上雙眼做享受之狀,氣得君紹楓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拍,正要發火,房門已被推開:「世子爺,沈掌柜和寧姑娘來了。」
君紹楓上上下下打量了寧溪幾眼,拖長了聲調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呀!」
寧溪坦然直視着君紹楓:「不知道世子對小女子的廚藝可還滿意?」
君紹楓原本想着再刺她幾句的,可偏偏她剛才做的那道菜實在是太好吃了,所謂吃人的嘴短,他一時之間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五哥,這人一向最腹黑,人又挑剔,能讓他滿意的東西還真不多。
沒想到他五哥居然饒有興致地看着寧溪,嘴角帶笑道:「原來你果然會做魚啊!」
寧溪一驚,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男人居然就是當初在秋鹿莊曾有過兩面之緣的極其俊美的男人,當初就覺得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原來卻是京城裏的貴人。
當初兩人也算是有點兒交情了,寧溪心中未免湧起一種類似於他鄉遇故知的親切之感,不由笑道:「當然是真的,剛才我做的拆燴鰱魚頭你可嘗過了?味道怎麼樣?」
「大膽!」沈掌柜見寧溪這樣跟男子講話,嚇得手腳都放不利索了,趕緊呵斥她。
那男子擺擺手:「別嚇着小姑娘了,上次我聽你說的那些菜名,就一直想嘗試一下,如今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口福,請寧姑娘給我做一桌全魚宴呢?」
寧溪眨眨眼睛:「當然可以呀!我今天來全聚福,可不就是來賺錢的嘛!」
男男子哈哈大笑:「價錢的事沒問題,你只管跟沈掌柜說,絕不會虧待你的。」
君紹楓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眼前這個和顏悅色的男人,真的是他眼高於頂、從不對人特別是女人有好臉色的五哥?
只見那男子對沈掌柜道:「那就這樣說定了,三日後的全魚宴,就由這位寧姑娘主廚。」
「等一下,我有一個條件!」寧溪突然脆生生地道,嚇得沈掌柜一顆心差點沒從腔子裏蹦出來,這丫頭,還真敢說。
更令人驚訝的是,那男子竟然沒有生氣:「什麼條件,你說。」
「過一段時間我將開一家酒樓,我希望您能過來給我捧場,到時候我免費贈送一桌精美的佳肴。」連齊王世子都要捧着的貴客,如果真能光臨自己的酒樓,那是多大的廣告效應啊!寧溪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
君紹楓驚訝地指着寧溪:「你,你,你可真夠大膽的,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寧溪一臉茫然:「不是世子爺的貴客嗎?」
君紹楓差點要給她跪了,要是遇上他其他任何一個堂兄,此刻她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也就是寧溪在原來那個人